房间在三楼,布置简单但干净。云知意关上门,在门口布下一个小型预警阵法——这是母亲笔记里记载的,虽然简陋,但能感应到筑基期以下的能量波动。
她盘膝坐在床上,取出一颗筑基丹服下。
丹药入腹,化作温热的暖流,开始修补受损的经脉,补充消耗的精血。但精血的恢复需要时间,短时间内无法完全补回。
两个小时后,云知意睁开眼。
真元恢复到七成,经脉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但精血依然亏损,脸色还有些苍白。
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隙。
天色已经蒙蒙亮,远处街道上开始有晨练的老人和送报的工人。这座城市正在苏醒,而隐藏在暗处的危机,也在悄然逼近。
手机震动,是林清羽来的信息:
“疗养院事已处理,大长老震怒,下令彻查。王明德尸体已火化,现其体内有七种不同蛊虫,死因是蛊虫反噬。另:家族内部有人提议召开长老会,讨论你继承林家事宜。”
继承林家?
云知意皱眉。在这个敏感时刻提这个,是真心接纳,还是另有所图?
她回复:“知道了。林远江长老在我这里,暂时安全。疗养院加强戒备,小心内鬼。”
刚完信息,房门被敲响。
“云顾问,是我,苏晴。”门外传来温和的女声。
云知意收起手机,打开门。
苏晴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粥。
“郑主任让我送来的。”她走进房间,将托盘放在桌上,“这是用灵米和几种温补药材熬的,对你的气血恢复有帮助。”
云知意看着那碗粥。粥熬得很稠,散着淡淡的药香,表面还撒了些枸杞和红枣。
“谢谢。”她在桌边坐下,却没有立刻动勺。
苏晴在对面坐下,推了推眼镜:“云顾问,我知道你对我有疑虑。确实,我在疗养院出现得太巧了。”
云知意抬眼看她。
“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我一直在调查王明德。”苏晴坦然道,“三年前,我姐姐就是死于蛊术——和今晚林长老中的蛊很像。我加入特殊事务处理局,就是为了追查这件事。”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推到云知意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笑容灿烂,眉眼间和苏晴有七分相似。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苏悦,生于壬申年,卒于癸巳年,死因:不明蛊毒。”
“我姐姐是中医,在城西开了个小诊所。”苏晴的声音很平静,但手指微微颤抖,“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她接诊了一个病人,第二天就倒下了。症状和林长老一模一样——胸口出现黑色纹路,生机不断流失。我们找了所有能找的医生,都束手无策。七天后,她死了。”
“尸检结果?”
“没有尸检。”苏晴苦笑,“她去世当晚,诊所失火,所有东西都烧光了。警方说是意外,但我知道不是。因为她去世前,曾经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
“她说:‘小晴,如果哪天我突然死了,不要追查,不要报仇。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能碰的。’”苏晴闭上眼睛,“我问她什么意思,她说她在病人的血液里,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蛊虫。那种蛊虫的基因序列……和人类有百分之三十的相似度。”
云知意瞳孔一缩。
蛊虫和人类基因相似?
这意味着什么?
“我查了三年,终于锁定了王明德。”苏晴睁开眼,“但我没想到,他会死在疗养院,更没想到,他会和二十三年前的案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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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云知意:“云顾问,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我想知道姐姐死亡的真相,想知道那些蛊虫到底是什么。所以,请相信我。”
云知意沉默良久。
然后,她端起那碗粥,一勺一勺喝下。
粥很暖,药力温和,确实对气血有好处。
“苏医生,”喝完粥,她放下碗,“你对噬心蛊了解多少?”
苏晴精神一振:“噬心蛊是南疆巫蛊一脉的禁术,原本是用来控制他人的。母蛊在施术者体内,子蛊在宿主体内,通过母蛊可以操控宿主的行为,甚至读取部分记忆。但林长老中的是变异蛊——母蛊死亡后,子蛊不会跟着死,反而会进入狂暴状态,加吞噬宿主。”
“有解吗?”
“理论上,变异蛊无解。”苏晴说,“但郑主任提出一个设想:如果能找到蛊虫的‘核心基因序列’,或许可以研制出定向灭杀药剂。这需要大量实验,也需要……蛊虫的活体样本。”
“王明德体内的蛊虫都死了。”
“不,还有一只。”苏晴压低声音,“我在处理王明德尸体时,偷偷留下了一只——在郑主任他们火化前,我用特制容器收容了一只相对完整的蛊虫。现在就在我的研究室里。”
云知意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比表面看起来大胆得多。
“需要多久?”
“最快也要二十四小时。”苏晴说,“而且需要大量计算资源,我一个人的研究室不够,需要局里级计算机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