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格开一只咒灵的扑击,那动作轻松写意,仿佛只是拂开一只苍蝇。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因术式熔断和重创而单膝跪地的五条悟身上。
五条悟用手捂住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反转术式正在艰难地运转,试图修复被天逆鉾那特殊效果严重干扰的咒力回路和肉体创伤。
但他的脸色,却比失血过多更加苍白。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荒谬感。
天逆鉾……
还是这把刀……
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还是这个结果……
即便他如此努力地锻炼体术,即便他提前知晓了危险,即便他自认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最终,却依然被这把该死的、能够强制解除一切术式的特级咒具,以几乎完全相同的方式刺中!
难道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改变,在这既定的“历史”面前,都只是徒劳的笑话吗?
就像一只试图对抗洪流的蚂蚁,无论怎么挣扎,最终都会被无情地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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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历史的不可抗性吗?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混合着剧痛和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那双总是盛满傲慢与漫不经心的苍蓝六眼,此刻剧烈地颤抖着,映照出一种近乎破碎的信念。
“这就是历史的不可抗性。”
一个平静的,带着些许金属质感的声音从巷道的阴影处传来。
随着话音,两道身影缓缓显现。
鹤丸国永依旧一身炫目的白衣,但在都市迷离的霓虹灯下,那白色却仿佛沾染了夜色的沉重,不再轻快。
他脸上惯常的嬉笑消失无踪,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五条悟不断淌血的伤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有关切,有凝重,还有一种见证了太多重复与徒劳的无奈。
站在他身旁粉的付丧神身姿纤弱,神色淡漠,仿佛眼前这惨烈的一幕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那双异色的眼眸如同古井,不起波澜,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想改变历史的人,终将会被历史改变。”宗三的声音幽幽的,像是一阵穿过古老回廊的冷风。
“执着于扭转既定轨迹,往往会被那轨迹本身碾得粉碎。您说是吗……试图逆天改命的六眼之子?”
他的话语像是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了五条悟此刻最脆弱、最动摇的神经。
五条悟猛地抬起头,染血的脸庞在霓虹灯下显得有几分狰狞,他看向宗三左文字,又看向鹤丸国永,声音因疼痛和压抑的情绪而沙哑。
“你们……早就知道?”知道他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被击败?
鹤丸国永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但那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宗三左文字微微垂下眼帘,低语道:“我等只是依主人之命,在暗处随行保护。至于历史的流向……非我等刀剑所能干涉,亦无力评判。”
无力评判?五条悟几乎要冷笑出声。
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感受着体内滞涩的咒力,一种巨大的挫败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第三世了……他带着所有的记忆和决心归来,难道就是为了再一次体验这刻骨铭心的失败?就是为了印证这该死的“不可抗性”?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战况生了变化。
伏黑甚尔以压倒性的体术和身上层出不穷的咒具,轻易摆脱了夏油杰咒灵的纠缠。
他没有恋战,目标明确地朝着被夏油杰护在身后、惊恐万状的天内理子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