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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拉古人165(第1页)

(狼啸玉京:泰拉盟启)

叙拉古的专机引擎出低沉而稳定的轰鸣,如同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穿透云层,向着东方那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疾驰。机舱内,气氛与这架飞机本身的风格如出一辙——实用,冷硬,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为了这次远行,机舱内部进行了临时改造,拆除了部分武器挂架和运输挂钩,换上了包裹着深色皮革的固定座椅,但依旧无法完全掩盖那股弥漫在金属缝隙间的、属于战场和荒野的铁锈与硝烟气息。空气中,除了冰冷的机械味,还隐约浮动着一丝清冽的薄荷烟丝味,源自拉普兰德指间那支刚刚点燃、却又被她随手按熄的香烟。

拉普兰德本人正毫无形象地瘫在靠窗的座位上,银色的脑袋抵着冰冷的舷窗,目光投向窗外飞掠过的、模糊不清的云海。她身上还是那套熟悉的黑色战斗服饰,只是在外面随意罩了一件厚实的、带有兜帽的旅行斗篷,遮掩了部分过于显眼的武器轮廓,但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拒人千里的狂野气息却无法被完全束缚。她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情愿”三个字,仿佛这次出行不是代表国家参与盛会,而是被硬拉去参加一场无聊透顶的聚会。

德克萨斯坐在她斜对面的位置,腰背挺直,与拉普兰德的慵懒形成鲜明对比。她面前的小桌板上放着一台轻便的战术终端,屏幕上流动着加密的数据流,灰蓝色的眼眸专注地扫过一行行关于炎国近期动向、玉京城布局以及已知与会各方代表背景的简报。她的手边,放着一个军用水壶,里面泡着的正是塞法利亚赠送的那包叙拉古咖啡豆磨出的粉末,浓郁而苦涩的香气在有限的机舱空间里固执地弥漫开来,与拉普兰德留下的那点薄荷烟味古怪地交融。她的行囊收拾得一丝不苟,除了必要的换洗衣物和个人用品,里面还有几件经过伪装的侦查设备和应急武器,这是她无论去往何处都不会离身的保障。

飞行过程漫长而沉默。只有引擎的嗡鸣和德克萨斯偶尔敲击终端按键的细微声响打破寂静。拉普兰德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只是在闭目养神,她的呼吸平稳,但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却无意识地微微蜷曲,仿佛随时准备握住熟悉的刀柄。

当专机开始降低高度,穿透云层,下方那片广袤而陌生的土地逐渐清晰时,拉普兰德睁开了眼睛。舷窗外,不再是叙拉古苍凉雄浑的荒野和粗犷的山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被精心雕琢过的锦绣山河。纵横交错的河流如同银带,层层叠叠的梯田描绘出规则的几何图案,隐约可见的城镇星罗棋布,透着一股与叙拉古截然不同的、沉淀了数千年秩序的繁华与厚重。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叙拉古代表团专用的停机坪上。舱门打开,一股不同于叙拉古干燥清冷的、带着湿润水汽和淡淡花香的气息涌入。拉普兰德第一个踏出舱门,银灰色的眼眸习惯性地微微眯起,适应着外界的光线,同时也将眼前这片完全陌生的景象收入眼底。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那陌生的味道让她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前来迎接的并非普通的仪仗队,而是一小队身着新式叙拉古军服、眼神锐利、气息精悍的狼族战士,他们是饲夜直属的卫队成员,代表着新叙拉古武力的颜面。他们向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行了一个简洁有力的军礼,动作整齐划一,无声地彰显着纪律与力量。

没有多余的寒暄,两人直接被引向等候在一旁的黑色专车。车队悄无声息地驶出机场,汇入玉京城庞大而复杂的交通网络。车窗外的景象飞倒退,古老的飞檐斗拱与闪烁着源石科技光芒的奇异建筑交错并存,穿着各异、来自大陆各地的人们行走在宽阔整洁的街道上,整个城市散出一种海纳百川却又深不可测的气度。

“比起龙门,倒是规整得多。”拉普兰德看着窗外,忽然没头没尾地评价了一句。

德克萨斯的目光也掠过那些融合了传统技艺与尖端科技的街灯和监控设施,淡淡回应:“炎国千年积淀,自然不同。”

车队最终驶入位于玉京城西侧的一片使馆区,停在了悬挂着叙拉古新国旗——挣脱锁链的狼头徽记——的建筑前。这里将被作为叙拉古代表团在会议期间的临时驻地和指挥中心。

会议室内,饲夜、塞法利亚、斥罪早已等候在此。

饲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玉京城那标志性的、巍峨耸立的宫城建筑群剪影。他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深色执政官制服,身形挺拔如松,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无法动摇他分毫。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先在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身上停留了一瞬,确认她们状态无恙,然后微微颔,算是打过了招呼。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房间内因他的存在而自然形成的低气压,昭示着此刻形势的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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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法利亚则坐在长条会议桌的一侧。她明显为了这次会议精心准备过,穿着一身用料考究、剪裁完美的礼服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萨卢佐家族古老的藤蔓纹饰,既彰显了身份,又不失庄重。她的银被巧妙地盘成一个典雅的髻,几缕碎垂落在耳侧,柔和了脸部线条。熔金般的眼眸在拉普兰德走进来的瞬间,如同被点燃的星辰,骤然亮起的光芒几乎要冲破她刻意维持的平静,但长期身处权力核心培养出的自制力让她迅收敛了情绪,只化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亲近与信赖的浅浅微笑,朝着姐姐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斥罪坐在塞法利亚的对面,她穿着代表司法权威的正式法官袍,深色的袍服衬得她肤色愈白皙,表情也愈严肃。她面前摊开着厚厚的文件夹,里面是收集来的各国法律条文、过往国际条约以及她对此次会议可能涉及的法律议题的初步分析报告。她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敲击着文件夹的硬壳,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人都到齐了。”饲夜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瞬间打破了室内微妙的沉寂。他迈步走到悬挂着巨幅泰拉大陆全息地图的墙壁前,手指精准地点在东方那片被标注为深红色的、占据了大陆近四分之一面积的疆域——炎国。“根据最新确认的情报,第一届泰拉联合会议,七日后,于炎国都‘玉京’的核心宫殿群,‘天寰殿’正式召开。”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金属的质感,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目前已知的公开议题,主要包括四大类。”饲夜的手指在全息地图上划过,带起一串串光的数据流,“一,源石科技的开与应用国际规范,包括能源开采标准、技术共享机制与武器研限制。二,感染者权益的普适性国际准则,试图界定各国在对待感染者问题上的底线与义务。三,建立常设性的边境争端调解与仲裁机制,以期减少局部冲突。四……”他顿了顿,手指停在一个不断闪烁的、代表“未知”的符号上,“……也是炎国在邀请函中语焉不详,但反复强调的,‘关乎整个泰拉大陆未来命运与存续’的未明事项。”

他收回手,转身面向众人,镜片后的目光如同冰锥,依次扫过塞法利亚、斥罪,最后定格在依旧抱着手臂、一脸“那又怎样”的拉普兰德身上。

“形势很清楚。”饲夜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却更具压迫感,“炎国此举,绝非简单的联谊或清谈。这背后,要么是真心想利用其然地位,搭建一个解决大陆纷争、共谋展的平台;要么,就是借此千载难逢的机会,重新划定势力范围,将它的意志和规则,强加给整个泰拉。甚至,两者兼而有之。”

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但无论炎国的真实目的为何,无论前面是陷阱还是机遇,这场会议,叙拉古都必须要参加!而且,我们必须要在那里,出属于我们自己的、不容忽视的声音!”

他的话语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缺席,意味着我们在未来可能形成的任何国际秩序中,都将丧失话语权!意味着我们这两个月以来,付出无数心血和代价才争取到的独立地位和展空间,可能因为其他大国在谈判桌上轻描淡写的一笔,而再次陷入被动,甚至被彻底边缘化!我们,别无选择!”

拉普兰德听着饲夜这番慷慨陈词,银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她扯了扯嘴角,出一声清晰的嗤笑:“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绕来绕去,不就是去跟那群满肚子坏水、说话拐弯抹角的家伙吵架吗?”她活动了一下脖颈,出轻微的咔哒声,眼中那野性的光芒再次亮起,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要我说,吵不赢,那就直接动手,用刀剑说话最干脆。”

“拉普兰德!”塞法利亚忍不住低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和对姐姐在这种场合口无遮拦的无奈。她熔金般的眼眸看向拉普兰德,里面写着清晰的担忧。

出乎意料的是,饲夜并没有因为拉普兰德的“谬论”而动怒。他反而极其冷静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

“武力,是确保我们最终底线不被侵犯的最后屏障,而非解决外交争端的选工具,拉普兰德。”饲夜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进行一场战术推演,“在天寰殿那样的场合,主导局势的是规则、是舆论、是利益交换的筹码、是心理层面的博弈。唇枪舌剑,有时比真刀真枪更凶险。”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拉普兰德身上,这一次,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剖析:“而这,也正是为什么,你和德克萨斯,是此行不可或缺的关键。”

拉普兰德挑了挑眉,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你,拉普兰德,”饲夜一字一句地说,“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们叙拉古‘绝对力量’与‘不屈意志’的最直观体现。你是叙拉古古老盟约承认的‘头狼’,是狼群意志的化身。你不需要多言,只需坐在那里,你身上那股源自荒野、撕裂旧秩序的气息,就足以震慑绝大多数不怀好意的试探和挑衅。你的‘不耐烦’和‘野性’,在某些僵持的时刻,反而可能成为打破平衡的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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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转向德克萨斯:“而德克萨斯小姐,你的价值在于绝对的冷静、缜密的思维和对大局乃至细节的惊人洞察力。你是我们在复杂信息中辨别真伪、在混乱局势中寻找关键节点的最可靠保障。你的经验和判断,将直接影响我们的决策质量。”

斥罪此时也抬起头,看向德克萨斯,严肃地补充道:“此次会议,必然会涉及到大量国际法框架和新规则的制定。文本之中,往往隐藏着决定国家命运的细节和陷阱。德克萨斯小姐,我非常需要你协助,从那些冗长繁复的法律条款和协议草案中,找出可能损害叙拉古核心利益,或者可以被我们利用的潜在空间。”

德克萨斯迎上斥罪的目光,平静地点了点头,依旧没有多余的言语,但那眼神已然传递出应承的意味。

拉普兰德看看一脸严肃、分析得头头是道的饲夜,又看看眼中带着期盼、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的塞法利亚,最后目光扫过沉稳可靠的德克萨斯和一丝不苟的斥罪。她沉默了几秒钟,脸上那不耐烦的神色渐渐被一种混杂着无奈和认命的表情取代。她最终撇了撇嘴,像是放弃了抵抗,用一种近乎嘟囔的语气说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反正来都来了。”她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什么恼人的蚊虫,“什么时候动身去那个什么……天寰殿?”

“明日清晨。”饲夜的回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今日剩余时间,熟悉玉京基本环境,最终确认我方在所有议题上的基本立场和底线。记住,从踏入玉京的那一刻起,博弈就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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