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一下拉普兰德。这个拥抱很短暂,一触即分,却让拉普兰德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推开。
“姐姐,路上小心。”塞法利亚退后一步,声音恢复了之前的轻柔,却少了几分暧昧,多了几分真诚的祝福,“德克萨斯小姐,也是。愿前路再无阴霾。”
她顿了顿,看着拉普兰德,语气变得格外郑重,仿佛立下一个永恒的承诺:“记住,姐姐,无论你去往何方,叙拉古,萨卢佐,永远是你的后盾。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在外面累了,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随时可以回来。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拉普兰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只是拉紧了斗篷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转身,朝着等待的车辆走去。
“走了。”她对德克萨斯说道。
德克萨斯向饲夜、斥罪和塞法利亚最后点头致意,跟上了拉普兰德的步伐。
车辆启动,载着二人,驶离了狼吻堡,驶出了这座刚刚经历剧变、正在艰难新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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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龙门的旅途,比来时平静了太多。
车厢内,拉普兰德一直很沉默。她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掠过的、逐渐由叙拉古的荒野风貌转变为更现代化景观的景象。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权力的更迭、与塞法利亚关系的微妙转变,如同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回放。
“像梦一样。”她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身旁闭目养神的德克萨斯听。
德克萨斯睁开眼,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看向她。“梦醒了,路还在脚下。”她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却精准地戳破了拉普兰德那片刻的恍惚。
拉普兰德扯了扯嘴角,是啊,梦醒了。她依旧是拉普兰德,那个追寻战斗与自由,体内流淌着狂暴力量的鲁珀。叙拉古的权柄,于她而言,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插曲,一个验证了她力量、却也让她看清了自己真正所求为何的试炼场。
她不需要王座,她需要的是能让她尽情奔跑、撕咬的旷野,是能让她确认自身存在的、势均力敌的对手,是……她瞥了一眼身旁重新闭上眼睛的德克萨斯……是能让她灵魂安放的、沉默的陪伴。
车辆内的广播开着,音量调得很低,播放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音乐和广告。忽然,音乐中断,插播了一条来自国际新闻台的快讯,用的是维多利亚语:
“……最新消息。据多方渠道证实,叙拉古地区于近日生重大权力更迭。长期把持叙拉古政局的无老院体制已被推翻,由新兴势力组成的‘新叙拉古临时议事会’宣布接管政权。值得注意的是,此次变革的领导者据信与古老的‘狼主’传说及萨卢佐家族密切相关……临时执政官饲夜女士在次公开讲话中承诺,新叙拉古将致力于根除源石病歧视,建立更公平的社会秩序,并与国际社会展开积极对话……分析人士指出,这意味着盘踞叙拉古数百年的旧秩序宣告终结,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新时代已然开启……”
广播里的声音冷静而客观,将一场惊涛骇浪般的革命,浓缩成了短短几十秒的新闻稿。
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都静静地听着。
源石病……旧秩序……这些曾经如同枷锁般束缚着无数人,也包括间接束缚着她们的东西,在叙拉古,似乎真的被打破了。
“没有源石病,没有旧秩序的新叙拉古……”拉普兰德轻声重复着广播里的词句,嘴角泛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听起来不错。”
只是,未来如何,谁又能真正预料?饲夜的智慧,塞法利亚的野心,斥罪的公正,以及四位狼主那古老而强大的力量……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会将叙拉古带向何方?是真正的复兴,还是另一轮循环的开始?
她不再去想。那是留在那片土地上的人需要面对的问题。
车辆平稳地行驶着,龙门的轮廓已经隐约出现在地平线上。那座移动城邦依旧喧嚣、混乱,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那里有她们熟悉的街道,有企鹅物流的据点,有等待着的委托和战斗。
对拉普兰德和德克萨斯而言,叙拉古的篇章,已经翻过。
她们带着一身风尘与一段传奇,返回了属于她们的、永不停歇的现在。
而叙拉古的新生,正如广播中所说,静待时间给出答案。狼吻堡的灯火,将继续在长夜中燃烧,照亮一条前无古人的、坎坷而充满希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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