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加起来,这还是近段日子同一位男性如此亲密接触……
他喉结轻滚,眼睑低垂,忽觉腰间布料莫名发烫。
“有劳顾师兄。”他终是向前半步,青衫下摆扫过顾渊渟云纹靴面。
话音未落便觉后腰一紧,整个人被带着腾空而起。
夜风骤然扑面,吹散了他鬓边一缕碎发。
先前忙于奔波逃命,倒是没发现,顾渊渟的遁光比想象中更稳。
沈黎垂眸,看见下方群山如墨,而揽着自己的手臂稳若磐石。
只是那掌心温度透过薄衫,烫得他脊背微僵。
“师弟。”顾渊渟忽然凑近他耳畔,温热吐息惊得沈黎睫毛轻颤。
顾渊渟的唇几乎贴上沈黎的耳廓,声音里带着几分罕见的犹豫,“这些年,其实我……”
“顾师兄的伤势可好些了?”沈黎突然打断,目光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方才那三名锻丹修士……”
顾渊渟的手臂明显僵了一瞬。
夜风不知何时卷着片落叶擦过二人之间,在沉默中划出无形的界限。
“无碍。”他最终只是收紧揽着沈黎的手,遁光陡然加速,“只是皮外伤。”
沈黎望着远处云海,喉间那句“你要说什么”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他能感觉到顾渊渟胸膛传来的心跳,一下重过一下,像是要撞碎什么桎梏。
……
回青荣宗的路上,两人一路沉默不言,似乎在比谁更能像块冰块。
最终还是沈黎打破沉默气氛,“师兄,我如今已是真元境修士,只花费了短短两年,回去后似乎会引起流言……”
顾渊渟却让他不要担心,毕竟顾渊渟当年进阶速度比他还快。
“我七岁开始修炼,十三岁凝真元。”顾渊渟的声音混在风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师尊说我是千年难遇的修炼奇才。”
沈黎闻言挑眉。
他自然知道这位师兄天赋卓绝,却没想到竟夸张至此。
难怪宗门一些弟子看顾渊渟的眼神,崇拜得不像话,特别是当初缠着他那三名内门弟子,似乎也是出于顾渊渟……
“所以师弟不必忧心。”顾渊渟忽然收拢五指,在沈黎腰间轻轻一按,“若宗门内有人嚼舌根,便说是我亲自指点”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破空声。
顾渊渟猛地旋身,湛蓝剑气自发形成屏障。
一道赤红箭矢撞在屏障上,炸开漫天火星。
“阴魂不散。”沈黎冷眼看着从不远处中现身的三个黑影。
正是先前被顾渊渟困在剑阵的锻丹修士。
其中一人手持长弓,弓弦还在微微震颤。
顾渊渟单手掐诀,另一只手仍牢牢扣着沈黎的腰,“看来那剑阵还是太仁慈了。”
为首的锻丹修士狞笑,“小辈,把千机令交出来!否则”
“否则如何?”沈黎突然轻笑,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玉简,“三位追了我们一路,可曾想过为何千机老人要设下重重考验?”
三人闻言一怔。
就是这瞬息迟疑,沈黎猛地捏碎玉简。
无数金色符文暴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千机”二字。
磅礴威压让三名锻丹修士齐齐吐血倒退。
“假的!”持弓修士怒吼,“千机老人早已”
“早已什么?”顾渊渟的剑光如银河倾泻,瞬间斩断那人持弓的手臂,“师弟,走!”
趁乱中,沈黎反手抓住顾渊渟手腕,袖中甩出一张遁地符。
地面陡然泛起波纹,二人身影如石子入水般消失不见
数十里外的山洞里,顾渊渟甩出一张高阶藏匿符,彻底隐藏两人气息,而沈黎点燃一张照明符。
暖黄光晕中,顾渊渟的衣襟血色更浓了。
“这叫皮外伤?”沈黎直接扯开他前襟,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泛着黑气,“阴煞爪?你先前怎么不说!”
这人可真能忍,这可是魔道基础武技中,流传最广,威力最大的。
修炼难度说难也难,说简单也是极其简单。
好上手,但要修炼到极高层数,需要一定天赋和机缘。
而顾渊渟所中的阴煞爪,明显其主人将其修炼到了高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