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兴奋地唧唧叫,在他肩上原地转了一圈,然后一屁股蹲下。
这代表着你要在他肩膀上安家了。
白毛两脚兽摸了摸下巴,一副惊叹的语气:“你真喜欢我啊?”
你巍然不动,稳如老狗。
“好吧。”
他笑眯眯地说:“既然你诚心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跟着吧,毕竟,辜负任何一份喜爱可是会遭天谴的。”
接下来的日子,你果然得到了这只两脚兽的纵容。
你很快现,他根本不需要像你一样辛苦捕猎。
人类世界的食物丰富多彩得让你叹为观止,白毛两脚兽压根不用和猎物搏斗,只要动动手指刷刷卡,就有源源不断的食物主动送到他面前。
托他的福,你鸟生第一次尝到了原切生牛肉和三文鱼刺身的滋味。
但两脚兽投喂你的频率并不高,只偶尔见你运气不好逮不到新鲜猎物,可怜巴巴地啃着过期好几天的腐肉,才会喂你一口吃的。
他似乎并不想你养成依赖他的习惯。
平日里,你最喜欢跟着他满世界飞来飞去,他的飞行时间很不规律,有时是阳光灿烂的午后,有时是星辰黯淡的深夜。
一天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地上跑来跑去的,只有辅佐他的人类下班了,他才会独自一人,挑着人少的航线飞行去出任务。
一天的工作完毕后,他才能回到他那间小公寓休息。
通常你见他屋子里的灯熄灭了,便也跟着回到树上,与两脚兽共同入眠。
但偶尔,他回到公寓后还要加班加点编写教案。
他不睡,你也不会睡,眼见着白毛两脚兽熬夜熬得过平常的睡觉时间了,你急得用坚硬的喙笃笃笃地敲着玻璃窗户,使劲地骚扰他,他被吵得没法集中精神,只好无奈地放下写到一半的教案乖乖去睡觉。
这时候,你才美滋滋地跑回树上去。
你与两脚兽的相处,逐渐往非典型主宠的模式靠近。
但他不像寻常的饲养鸟类的主人一样,给你起专属的名字,或者打造一副脚环给你戴上,以此宣示主权。
他说,因为你是自由的小鸟,是天空之子,不属于任何人。
如果你选择待在他身边,他会很高兴,但如果你有一天感到腻烦,向往更广阔的远方,他也会在你临行前,给你喂一顿好吃的,然后祝福你。
某天,你在外面玩累了,一如既往地落到他肩膀上准备趴窝休息一会儿,他敲敲你的脑袋,接着便带着你走进一栋看起来相当古朴的建筑。
你昏昏欲睡。行至一扇大门前,他停下脚步,将你从肩膀上托下,交给门口的一位守卫,并拜托对方帮忙照看你一会儿。
随后,他就推门自己走进去了。
你的听力很好,根据里面传来的细微回声和脚步声可以判断出,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里头掺杂着几十道呼吸声,杂乱而沉滞,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压力。
你的白毛两脚兽就站在这群人的中间。
你听不懂两脚兽在和那些人叽里咕噜说什么,但你能清晰捕捉到几个音节。
“关于禅院真希的术师等级申请……我认为审批应当……”
这是你的两脚兽的声音。
真希两个字你听懂了,因为两脚兽在教导他的那些学生时,经常将几个名字挂在嘴边,真希就是其中之一。
你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但你感觉到里面的气氛并不友好。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再次打开,你的两脚兽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周身的气息却比平时冷冽了一些。
你立刻飞到他肩膀上,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继续安安稳稳地趴窝睡觉。
一出那栋建筑的大门,远离了那里不友好的氛围,白毛两脚兽才又重新挂起笑容,特意让辅助监督绕路去了一家甜品店,买下好几份死贵死贵的限量版蛋糕,之后拎着蛋糕哼着歌,回到了高专。
三个学生早就等在校门口了。
你想起来,今天好像是白毛两脚兽带领他们出门做任务的日子。
很不幸,他又迟到了。
三个学生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其中那个叫真希的小女孩更是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绷带白痴,老是迟到,任务时间都要被他耽搁完了。
两脚兽熟练地打着哈哈,说不小心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并将蛋糕拿出来,当做给学生们的赔礼。
他很会哄孩子,几个小少年一见精致可口的蛋糕,也就消气了。
但你突然觉得很生气。
猛地扑棱着翅膀飞到天上,翘起屁股,瞄准目标,气压丹田——
三坨热乎新鲜的飞天大粪淋在三个学生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