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粗重,揽在她腰际的手臂如同烙铁,滚烫而坚定,几乎要揉碎她最后的理智。
“不行……”她抗拒的声音出口却变成了软糯的呜咽,毫无说服力。
她策划了几天的惊喜,可不能因为他一点点的引诱,就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她仰起头,眼底氤氲着水光,却闪烁着一丝真切的恳求,鼻尖轻轻蹭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像一只撒娇的猫。
“老公,你再等等,好不好?”
她的声音放得极软,尾音像带着小钩子,“就一小会儿,让我把准备好的事做完。”
老婆都这么说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里满是她身上清甜的香气和他自己体内奔腾的躁动。
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力道,终于一寸寸地、极为克制地松开。
“好。”他吐出一个字,声音是欲望压抑后的沙哑磨砺。
“那你先坐回去。”她轻轻推了推他。
依言退回座位,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像锁定了猎物的猛兽,依旧紧紧缠绕在她身上,里面的炽热并未褪去,反而因耐心的等待而更加专注、滚烫。
宋溪午转身拿起醒酒器,为自己倒了小半杯红酒。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稍稍压下了脸颊的热度和心头的悸动。
目光掠过熟悉的院子。
他们搬来溪园已经八年了。
八年里,被他们一点点填满了生活的痕迹,这里完全成了宋溪午心之所安的家。
“三哥说,以前溪园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嗯,搬进来前,按照你的喜好重新装了一遍。”
她喜欢热闹温馨的样子,不喜欢冷冰冰的极简风格。
大到整体格局,小到一个摆件,都是他照着她偶尔提过的偏好一一敲定的。
宋溪午微微倾身,手肘撑在桌面上,凑近了些,眼底带着几分好奇,“那你当初…答应爸爸照顾我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那年她五岁,他十二岁。
陆老爷子当时比较忙,接她回来后,便让年仅十二岁的陆深时,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谁也没想到,这一照顾,就是十五年。
陆深时轻轻晃动酒杯,殷红的酒液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他的目光透过杯壁,温柔地笼罩着她。
“当时觉得……是个麻烦的小东西。”语气里却没有丝毫厌烦。
养孩子,真的很难。
需要付出很多的精力和时间。
尤其是养宋溪午这样的小祖宗,挑食不肯吃饭,生病不肯吃药。
他常常想,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难养,这么磨人。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目光软软地包裹着她,“不过,这个麻烦,我心甘情愿。养一辈子,也好。”
宋溪午的心猛地一揪,鼻尖瞬间泛起酸意。
“那你…后悔过吗?”
陆深时失笑,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带着无尽的珍视。
“养自己老婆,后悔什么。”
她鼻头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从五岁到二十岁,十五年的时光,他一直这样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着、护着,爱着,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