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吗?
邵砚脑子里一片空白,梦想也好、白溪也好……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然后他看见?了一片白光。
白光包裹住了那双巨大的黄色眼睛,裹住了从高空下?压而来的山一般的躯体?。
只一瞬。
白光褪去。
那双黄色眼睛、巨大躯体?就从眼前消失了。
邵砚茫然眨眼,是幻觉吗?是喝多了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
可他的胸腔还在?剧烈起?伏,心脏在?里面疯狂抽搐。
他还记得灵魂颤抖的余悸。
怎么可能是幻觉!
不远处年轻男人?的尖叫停下?了,转过身愣愣地看着他,好像也被现状弄懵了,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神色半是惊恐半是茫然,扭曲得不像话。
邵砚撑着墙壁缓缓站起?,冲着年轻男人?点了点头?。
是真的。
随着他的点头?,“哗”的一下?,头?顶上方仿佛骤降暴雨,细碎的血浆肉沫倾倒而下?,眨眼间在?地上堆积出齐腰深的血泥。
空气中也腾起?轻薄的血色雾气,像在?眼前罩了张红色镜片。
邵砚背靠酒馆墙壁,头?上有屋檐挡了一下?,只下?半身被流动的温热的血泥飞快淹没。
年轻男人?露天站着,被当?头?浇了个酣畅淋漓,整个人?仿佛是血葫芦般站在?那处,身陷血泥当?中,懵了。
半晌回过神来,他似乎又想尖叫,但嘴张到一半,糊了满脸的腥臭肉泥就要往嘴里倒灌,他立即忍耐地闭上了嘴,只两眼下?滚出两行热泪,将脸上的血泥冲刷出两道印记——
他今晚是什么恶臭运道!
被人?吐了一身不说,还遭了这样的大罪!
年轻男人?哭得伤心极了,他半身泡在?软乎乎热烘烘的血泥里,像是陷入了泥淖,一步都动不了。
不知从哪儿飞过来一条白色绳索,精准套住他的身体?,轻轻一拔,就将他带到一旁干净的空地。
他哭声一顿,又懵懵地左右看看,哪里还有什么白色绳索。
“怎么了?”
“什么动静!”
“这是什么!”
“……”
终于、总算,酒馆里被烟草酒精麻痹的士兵们,这一次听到了“暴雨”击打屋顶的声音。
还有不少血泥,顺着破破烂烂的酒馆屋顶,淌进了酒馆内,给酒馆内的人们也下了一场“小雨”。
他们推开酒馆大门,看见?了流动的血泥往四周淌去的场景,看见?附近血糊般的年轻男人?,看见?半身染血的邵砚,神色惊骇。
“发生?了什么?!”
很快他们就注意到更加可怖的事实:“能量罩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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