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护士那?到单子后,对王帐展露出来的笑意,想必他这辈子都记忆犹新。
因为?王帐亲耳听到她?说道:“你来的刚刚好,我本?想给你买一送一的,但楚医生?在单子上面说了,要主动给你开个先例,来个买五百毫升送三百毫升的输液服务。”
“……”
王帐刚伸过来的胳膊“刺溜”一下收了回去:“姐姐你认错人了,其实我名字叫王哄。”
现在……王帐甩甩头颅,总觉得往事不?堪回首。
他刚在心里叹上一口气?,王洪的问话就来了,来得猝不?及防,吓了他好大一跳。
“那?个,院长,你走路没声音吗?”
“这个问题可?要问你自?己了。”王洪道:“我站在你身?边看你好一会?儿,又喊了你好几?声,才终于看到你转了头。”
他说话间,头颅里裸露出来的脑浆一晃一晃的,王帐想,还好自?己今天早上没喝豆浆,要不?然保不?准就会?吐个昏天暗地。
只听王洪接着说道:“结果没想到你也是个会?选择方向转头的,我在你右边站着,但你却?偏偏转向了左边。”
他一摊手?,眼中只有无奈:“你说说,这能怨谁啊?”
王帐认了,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他发现了王洪这位中年老登登的有趣之处,不?仅幽默风趣,而且生?前还是学历颇深的教授级人物。
当然,能让王帐一句话投降,心服口服,发自?内心感动的是这位中年人主动提出会?帮他解决毕业论文答辩的事。
王帐心里那?个激动啊,就差没当场认爹了,现在他也不?感到害怕了,看到王洪时,满眼都是敬佩还有对于救命恩人的敬畏。
在看到王洪为?了让他放心,主动向他展示自?己生?前的成就,并在他看到一排排耀眼夺目的奖项后,心里的感动一发不?可?收拾。
“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爹。”
现在,经过那?次被叫爹风波后,王洪对于自?己的地位认知相当明确:“现在,告诉爹,你究竟是不?是在心里憋着什么?不?好的大招呢。”
他警告道:“楚医生?可?是我们整个病院里唯一的医生?,别说我,其他病人护就跟护着自?己的传家宝似的,你哪怕对他再不?满也要忍住。”
“不?对,”他咔哒掰动两下手?指关节道:“你最好以?最快的速度成功适应并将其供起来。”
王帐看着他,捂眼睛提醒道:“这是自?然,但是院长,你能将手?指掰回来吗,感觉快要断了。”
王洪:“……”
行啊小子,前几?天看到他还跟耗子见到猫似的,不?停歇的在鬼哭狼嚎呢,现在倒好,已经学会?调侃他了。
但王帐是个藏不?住事的,在看到周围没出现任何窥探的视线后,才大着胆子透露了一点儿实情出来。
“我家人好像在试图找我。”
他说得模棱两可?的,到底还是怕被人察觉到异常。
王洪面上倒是一点儿不?觉得惊讶:“你的情况我听王上说了,当时你在厕所里跟你家导员含情脉脉时,王刚好被楚青揪住触手?,一把拎出了门外,毕竟诡异的听觉可?比人类要敏锐多了,所以?一不?小心听了全?部。”
王帐:“……”
好一个“含情脉脉”跟“一不?小心”。
他好气?哦,但是仔细一想,他学历根本?不?比人家高,最终成功憋气?将自?己哄好了。
但王洪并没有急着给人说出恭喜的话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道你更乐意听哪一个。”
王帐:“???”
他不可置信:“你在问我?”
“不然呢?”王洪道:“你觉得现在这个地方除了我跟你,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吗?”
他话音刚落,附近窗口的花坛上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这是沐枯在睡觉途中摔下花坛时气?愤不?过发出来的。
沐枯前脚刚“咕噜”完,后脚就收获了来自?于王洪根王帐俩人齐刷刷的视线洗礼。
沐枯当然知道他们想问什么?,毕竟他在楚青走之前就一直在面向精神病院门外必经之路的窗台上的花盆里待着了,别说他们刚刚说出口的所有谈话了,他就连这俩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都一清二楚。
但因为?他体型小,再加上躲的盆栽枝繁叶茂,想要挡住他轻轻松松。
王洪为?了打破这一尴尬气?氛,最先开口道:“王,原来你睡觉喜欢在身?子底下垫纸啊?”
“那?当然了,”沐枯傲娇道:“妈妈喜欢香喷喷的我,所以?我也乐意成为?香喷喷的。”
他说到一半,便?不?打算将这个话题接着谈论进行下去:“算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呢,你们这些臭哄哄的男人自?然是不?能够完全?理解的。”
王帐:“……”
王洪:“……”
他就不?该问。
王帐倒是个性子直爽的:“那?我们说的话,嫂子你……”
沐枯对于“嫂子”这个称呼很是受用,声音都轻快了不?少:“听见了,一字不?落。”
“不?过你可?以?放心,”他心情好了,话自?然也就密集了起来:“就像王洪那?货说的,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我很乐意将这个坏消息提前分享给你,在没有经过楚青允许的情况下,大多数时候,人类是进不?来这里的,除了误打误撞,意外进入这里的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