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庚的手机猛地掉落,灯光翻转照在他脸上,映出惨白神色。
他浑身发冷,眼神紧紧盯着那张灵牌,整个人的血肉都从脚底凉到心脏。
施袁宗?
这是他高中时期就意外落水去世的发小,他的灵牌怎么在这里?又怎么会被陈钟的后妈祭拜?而且苏兰甚至还称呼他为自己儿子……
乔庚回想起苏兰神经叨叨说的那番话。
【我儿子想见你】
【他很想你】
难道……
乔庚内心冒出一个诡异大胆的猜测。
想见他的不是陈钟,而是去世多年的施袁宗。
这怎么可能呢?
施袁宗已经死了快十年啊。
乔庚的后背浸出一层冷汗。
他再也受不了了,两条腿几乎发软,但还是强撑着用手扶墙壁和门框拼命的往外跑。
风掠过耳边,乔庚的胸腔因为剧烈运动而拼命起伏。
他不自觉跑到了灵堂,喘了几口气后准备沿着外面的小路撑着墙壁跳出去,但他还是鬼神差使地来到放置陈钟遗像的案台前。
黑白照片是陈钟惨白的脸、贡品、燃烧的红烛、挽联,以及那只酷似施袁宗的人偶。
阵阵阴风吹拂着乔庚的后背,他吞了下口水,刚想上前仔细端详那只人偶,结果突然浑身一颤。
这人偶的睫毛……好像在动……
乔庚只感到双脚麻木僵在原地,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人偶麻木瞳孔流淌出两行血泪。
流泪……?
乔庚惊惧地往后退了一步。
难道是他眼花了?
不、不是!
乔庚看到那只人偶继续流着血泪,泪水啪嗒滴在案台凝成浑圆污浊的圆点。
他的喉咙压抑住疯狂想要叫喊的声音,迅速转身往外跑。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他回头发现陈家已经远远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乔庚只觉得双腿都要断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浑身都在冒汗,只好伸手扶着旁边的一棵树。
好一会儿后,乔庚才觉得心情和缓了一些。
他心中满是疑云和震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钟的母亲怎么会称呼施袁宗为自己儿子呢?
而且那只人偶居然会流血泪……
乔庚越想越觉得诡异,正巧手机发来消息,他看了一眼。
【荣珊:我出院了,来岚山旅馆找我,房间号302】
乔庚疑惑,荣珊这么快就出院了吗?
但他没多想,既然对方想和他春风一度,那就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