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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倒着时差热火朝天地插科打诨时,陈念还在跟化学式奋斗。
看来看去看得眼晕,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选了这么个破专业,还选两次。
他和化学的缘分本可以停留在ba+2na=banana。
中午饭都没顾上吃,他抬起头就已经下午一点半了。陈念揉着发酸的后脖颈呲牙咧嘴站起身,一时间有回到夜场上班的错觉。
那会儿站一晚上,也是这么累。
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合上笔记本。刚站起身,后脖颈就被人拿什么东西暖了下。
“……!”
虽然不如塞冰块惊悚,但陈念还是本能地窜了起来。他瞪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傅非臣,质问:“你怎么总能找到我在哪儿啊?”
“心有灵犀。”傅非臣把他往外拎。他问陈念,“是不是还没吃饭?”
“吃了。”
陈念刚说完,肚子就咕了一声。傅非臣若有所思低头看去:“那你这是……”
“……吃完饭,肠胃的自然蠕动懂吗?”陈念没理也要力争。他把傅非臣手抖开,开门见山道:“今天又过来干嘛?”
“看你进度。”傅非臣笑着揉他脑袋,“忘了?我是你的合作方,念念。”
“……”
就知道他不做亏本买卖。陈念在他手里翻个白眼,干脆问:“那中午吃什么?”
“在附近订了家意大利菜。”傅非臣说,“随便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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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非臣习惯于给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从衣食住行到选题选哪个方向,他都想力所能及地给陈念一点小建议。
出发点是好的。
陈念坐在那间人均千刀起步的餐厅里嗦意大利面,又很难不觉得这种好有点浪费。
比如他其实就只想在便利店买个三明治,花十分钟补充能量放空大脑。而不是坐在一间窗明几净的高级餐厅里,听延迟下班的小提琴手拉《卡门》。
感觉怨气很深重,哥们儿恨不得跳桌边来唱“爱情不过是一种恼人的东西,没有什么了不起”。
但傅非臣享受于欣赏陈念在这里吃饭。
他甚至举起手机来,礼貌地征询陈念意见:“给你拍张照吧?”
“拍什么照,”陈念有气无力地伸手比个v,“纪念我第189次看论文看得想吐吗?”
“好的。”傅非臣按下快门,采纳了他的意见,“我会写备注的,放心。”
陈念:“……”
他只能卷起那最后一口奶油意面塞进嘴里,朝傅非臣竖了个中指。
咔嚓,同样留存在傅非臣相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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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也不知道傅非臣拍这么老些照片往哪儿发。
他那个s小号几乎毫无动静,朋友圈更是从来只转发公司内容,压根没有表现自己生活的余地。
这方面傅非臣是挺像恶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