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顶橘红八角帽的赵成佑扬声叫他,没叫住。他试探着问老板:“用不用我们把陈念叫回来啊?陈念他就嘴硬,他……”
话没说完,吃了傅非臣一记眼刀。
赵成佑很莫名其妙。他眼睁睁看着傅总慢悠悠追着陈念走了,扭头问李骁:“我怎么感觉最近老被雄竞啊?”
“……”李骁正往手上戴劳保手套,闻言抬头瞥他,流利道,“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吗?……诶不是,你想说这话多久了!”
“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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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在一个卖棉花糖的小车跟前停下了。
傅非臣搞复古搞得很认真,从零食到商品都是十几年前的风格,就连气球也是那种闪眼睛的光面塑料。
那个棉花糖小车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车皮都褪色了。也没那么多口味可以选,就一个原味,爱吃不吃。
“拿一根吧。”
“好嘞!”
老板欢快地扭开机器。铁皮漏斗一圈一圈转,棉絮样的糖丝飞出来、黏在那根木棍上,陈念看得很出神。
他小时候爱吃这个,还因为故意把棉花糖吃到薛燕华头发上挨过训。
但那会儿他觉得很漂亮,像云朵发卡。
“好吃吗?”
棉花糖还没到手里,后面忽然有人问。陈念头也不回:“购买请排队好吗?”
傅非臣笑了声:“小抠门精。”
“就抠,你忍忍。”
陈念接过老板做好的棉花糖,巨大一捧,风一吹他都担心要飘走。他找了个角度,偏头咬了一口,依旧很难避免地被沾一脸:“诶我擦……”
他咽掉嘴里化得飞快的糖絮,撅起嘴企图把鼻尖上的吹掉。傅非臣看着,忽然弯腰凑近。
把那一小团棉花糖抿走吃了,还点评:“嗯,是挺甜。”
“……”
陈念石化了。他目光之所及,目睹这一幕的傅氏员工也石化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家就这么见证到了傅总洁癖痊愈。
“你真是……”陈念已经找不出词来骂他。他梗着脖子憋了半天,怒吼,“就差这一口吗?!”
傅非臣看他一眼,若有所思。
下一秒,他扣住陈念下颌,亲在了他嘴唇上。
“差这一口。”傅非臣说,“给我吃吗?”
坐旋转木马
陈念本来还想跑,但举着这倒霉棉花糖刚迈出去几步,就发现这玩意儿迎风真的会给吹起来。
然后就可能糊到某个路过的倒霉蛋头上。
“……”
输给了自己的公德心,陈念停下脚步。他任由傅非臣在自己身侧跟着,气哼哼地啃着棉花糖转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