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非臣二话不说跟了上来。陈念翻他一白眼:“等会儿这玩意儿塌了谁打电话报警啊?”
“我会……”傅非臣本想说我会游泳,想起自己的伤腿,又面不改色地改口,“把你举起来。”
陈念懒得跟他争这种操作的可能性。他踏上码头,小心翼翼往湖边走。
脚底灰棕的木板吱呀作响。陈念不自觉把傅非臣手攥得很紧,掌心都出了汗。
等安安全全到了湖水边,他才长出一口气,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
几艘废弃的小艇和脚踏船还漂在水边,陈念指了指其中一艘天鹅形状的,跟傅非臣讲:“可算见着了。我小时候班里同学有作文写这个的,那会儿我特别好奇,回家还问我爸妈真的假的。”
他抿抿唇,声音低下去:“然后,老陈就说改天带我去玩。”
湖边的风带着湿润的腥气,他很想抽烟。傅非臣反握住他的手,听完了那个十趟公交车的故事。
“他那天没回来接我。”陈念慢吞吞蹲下去,茫然地看着水面,“我还以为……”
“我这辈子都不会来这儿了。”
傅非臣这次没有陪他蹲下去。他站在旁边,以成年人的姿态,攥住陈念发抖的掌心。
两个人一起吹了半个小时的风。起身时陈念腿有点麻,他一个踉跄,撞进傅非臣怀里。
这次,被稳稳接住了。
“念念。”傅非臣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都会有的。”
“你以前没有过的,都会有的。”
“我保证。”
游乐场团建
毋庸置疑,傅非臣的保证很值钱。陈念刚因为旧游乐场心情低落,甚至被薛燕华追着问他是不是被欺负了,傅非臣就忽然又提出新计划。
“过两天公司准备在鹭城乐园搞开年团建。”他在电话里邀请陈念,“你一起来么?”
“……”
陈念对游乐园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但很好奇这场团建。他甚至跟杨允铎打听:“以前傅氏团建都干嘛啊?”
“很传统。”杨允铎喝着枸杞泡水回答他,“找个专做这个的外包公司出方案,玩些……”
他找了个委婉的措辞:“缺乏意义的户外活动,试图以此加强公司凝聚力。”
实则不然。
大家只会偷偷聚在茶水间一起骂领导神经病,选的什么狗屎项目,还不如放假一天。
“以前傅总从来不参加。”杨允铎说,“今年是特例。”
至于是为谁开的,那就不用说了。他老神在在地感慨:“这哪是团建,陛下这是下江南。”
“……”
陈念受不了他的宫斗后遗症,把电话挂了。
挂完之后,还是答应了傅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