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叹口气:“怪不得他当初那么帮我呢。”
也是误打误撞都串上了。
傅非臣却说:“谁不会帮你。”
“……”陈念扭头看他,炸毛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傅非臣抚了抚他睡翘了的黑发。
他的目光落在陈念因昨晚那场惊吓还有些泛白的唇上,又渐渐往上,看进那双尚带困意的眼睛。
“没有李骁,也会有王骁。”他终于肯承认自己必输无疑,“念念,你注定的。”
也是他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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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在他这场神神叨叨的吃醋里获取了0个有用信息。张姨把早饭送来,他吃完后又开始发呆,没赶着去医院。
医生倒是被叫进了家,给他检查有没有因为爆炸脑震荡。陈念当时被赵成佑护得严实,侥幸屁事没有,他忍不住问:“他们都怎么样了?”
“赵队伤得重一些,但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一五一十道,“剩下的都没有大碍。”
陈念松了口气。这股劲儿一下来,他开始觉得恶心想吐了。他猛地站起身,往卫生间窜:“对不起大夫我吐一……呕!”
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全还给了马桶。陈念脚底发飘走出来,发现医生已经走了。
但去给腿拍片子的傅非臣回来了。
“你站着干嘛?”陈念一眼就觉得他不对劲,上去抓住人胳膊往沙发上带,“还站,信不信把你拐杖没收了。怎么这么难管,还想坐轮椅啊?”
“……”
傅非臣看着他,不说话。一双眼睛红得不正常,不像是熬夜熬的。
“你这是……”陈念心里警铃大作,“哪儿不舒服?还是又复……”
复发没说全,他被傅非臣一把扣进怀里,搂得死死的。陈念天旋地转,抬起手猛拍他后背:“别勒!再勒我要吐了!”
听见“吐”,傅非臣就僵成了木偶。陈念琢磨出点什么,他拧眉猜道:“你听见我刚刚在卫生间吐,以为是我又……”
俩人互相猜复发呢是吧。
傅非臣忽然把头埋到他肩上。这动作示弱的意味太明显,陈念都愣了,他的手半尴不尬地搭在人背上,感受到一丝轻微的颤抖。
“我怕,念念。”男人沙哑的声音传进他耳中,“我怕。”
“……”
陈念咬了咬嘴唇,别开眼:“自己吓自己。”
他任由傅非臣抱了他一会儿,这才推着人坐下。陈念反过来给他倒了杯水,像模像样往人跟前一推。
“别总想七想八的。”
傅非臣端起水杯,眼睛还红着。那场催眠做得的确不错,那些场景,在他脑中没有半点模糊。
刚才他几乎以为自己穿越了,回到伤害已造成的时间节点。
绝望、崩溃、恼怒,潮水一样涌上来。他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被陈念握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