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为什么,两人在侍者引领下并肩进了包厢。
没开灯,沈为舟在窗棂下坐着,菱花格子在他脸上割出一道道印,笼子似的。
他手里夹了根烟,已经快烧到尽头。见两人过来,很高兴地熄掉了:“来这么快,我以为你得布置会儿呢。”
傅非臣平淡道:“不用。”
意思是对付你,还用不上布置。
沈为舟脸色僵了一瞬。他把烟蒂丢进烟灰缸,转而看着陈念:“好久不见啊,陈小念。”
陈念看着他,也觉得挺唏嘘。以前沈为舟的潇洒风流在全鹭城都出了名,这会儿呢?
眼圈发黑,脸颊凹陷。活脱脱跟吸多了似的。
沈为舟请他俩坐。两人便齐齐坐在他对面,跟谈判似的。
“非臣,”沈为舟瞥来一眼,忽然诚恳道,“我真没陈念做什么。要不然他早抽我了。”
澄清的意味少,挑衅的意思更多。陈念瞪他,理直气壮地怼回去:“废话,你敢吗?”
“哈,”沈为舟仰面笑了声,“我是不敢。”
他自言自语:“混到这份儿上,我连摆鸿门宴都不敢。”
那样子挺可怜,陈念抿抿唇,刚想说什么,手就被傅非臣在桌下握住了。
没人提开灯的事,屋子里暗得要命,只有他知道傅非臣捉住自己的手,掌心覆上来,用拇指摩挲。
“……”
陈念抬头看他,傅非臣便凑近。他没说话,但那双眼睛里明明白白写了几个字。
不许可怜他。
先看看我。
……
“咳!”陈念猛地把手抽回去,“不是,你这接风宴不上菜啊?”
“上菜。”静静旁观的沈为舟问,“你要吃什么?”
不等陈念回答,他忽然打了个响指。
像是早已预备好,包厢里灯光乍亮。高深不可见的房梁下垂着盏巨大的仿古吊灯,一根根红烛向上燃,光影跃动。
再往上是一个巨大的金色笼子。红布缓缓落下,露出里面蜷缩着的、赤身裸体的两个人。
是很久不见的cas。
和……李骁。
“……操!”
陈念呼吸陡然一滞,他猛地起身,直接朝沈为舟扑过去:“你他妈把他弄来干什么?!”
又急了祖宗
沈为舟被他抓住衣领,摇晃得像张纸片。他还在笑:“又他妈急了,祖宗。”
他抬起手,想拍一拍陈念肩膀以示安抚:“别生气。我就是想问问你……”
“啪!”
一阵劲风袭来,沈为舟手腕被抽开。他抬起头看着拿起拐杖的傅非臣,啧了声:“老傅你真是,越来越不禁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