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非臣眼帘一抬:“你觉得,她会不同意?”
傅非琢没有回答。她朝前走,在经过这个多年来仿佛情感缺失的弟弟身边时,按住他的肩膀拍了拍。
“慢慢来。”
傅非臣没动。半晌,他似是不甘地自言自语:“……我给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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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很沉默。
老板一直很沉默。
赵成佑感觉自己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在a国待着不好吗,出差津贴拿着大小狗遛着,非要踊跃报名、跟回来看热闹。
那天他送完陈念,自己跟着就过了安检。他负责在陈念进头等舱前暗中保护,虽然这世界上已经几乎没人惹得了这条小野狗。
现在好了,他的老板遇上了恋爱中不可避免又绝对棘手的问题——如何讨好丈母娘。
沉默的傅非臣在思考要不要进去。
见第一面时坐在轮椅上,有利有弊。可能会唤起对方的同情心,也可能让人觉得身体不好。
所以到底要不要……
赵成佑在旁边鬼鬼祟祟偷拍了一张他沉思的侧脸,发到某个群里。
一秘二秘正忙得脚不沾地,只有养老的杨允铎看见了。他放下手头正改的ppt,问赵成佑:【又要有大项目?】
这种表情,他过去只在傅非臣准备搞大事的时候见过。杨允铎脑子里飞快地过着公司最近的行动,他虽然远离权力中心,消息却依旧灵通,很快归出自认合理的可能。
正当他敲字准备告诉一秘,元旦假期将彻底泡汤,屏幕上却弹出赵成佑的回复:【大项目,终身大项目。】
杨允铎:……
他默默把那行字删掉,转而慈爱道:【想去哪儿抓紧订票。】
陛下红鸾星动,估计要大赦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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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们被轰走了,陈念在里面跟薛燕华聊着天。
母子俩心照不宣地不提刚才那事。陈念努力调动情绪,讲了点兼职和上学的趣事,把薛燕华逗得哈哈笑。
“你还学会咖啡拉花啦?”她揉陈念脑袋,又自豪了,“真时髦,妈都没喝过咖啡。”
“不好喝。”陈念说,“热美式和中药差不多,您别惦记了。”
薛燕华看着他静了一会儿,问:“在那边累吧?”
“……”累是肯定累。上个学差点把命上没了的累。陈念垂下眼,“还行。”
现在想想,真就还行。
有人护着他,有人悉心引导,也有人扮活宝装傻子。异国他乡的冬天确实冷,但他有很多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和很多源于身边的……
爱。
陈念很??想告诉薛燕华自己不会没有人照顾。他抬起头,看向母亲苍白的脸,下了决心似的:“妈,我其实……”
没等他开口,病房门便被人敲响。
“是薛女士的病房吗?”傅非臣在外面,人模狗样地问,“您好,我是傅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