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真明白。”陈念自认为警告地瞪他两眼,回身捡起那朵白玫瑰。
他把那朵白玫瑰和祁以期带来的康乃馨放在一起,摆在窗台上。
很公平公正,谁都没得到他的额外宠幸。
“……”
肋骨又在发痒,像有什么从心脏中一层层长出来,细密地包裹他伤痕累累的身体。
他的念念。
应该……还是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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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他的不好说,但陈念是要上学的。
他在医院里躺了不到一星期,就浑身难受起来。这些日子赵成佑帮他喂狗,在陈念的强烈要求下,他把陈念的笔记本电脑带了过来。
医生很不支持,但拦不住陈念一腔学习热情——
都辛苦大半个学期了,奖学金胜利在望,到手的钱怎么能飞走!
鉴于他的特殊情况,与祁校董的人情支持,学校那边允许陈念上网课。他怕影响傅非臣休息,到点就抱着电脑在医院里打游击。
偶尔在花园,偶尔在没人去的楼梯间。有次被主治大夫遇到,陈念抱起电脑,撒丫子就跑。
“……”
大夫也是无语了。这小子刷新了他对东亚人的认知,回到办公室后,老头默默删除了正在设计的研究项目。
改成外伤最速康复的奇迹。
但天气渐渐冷了,陈念只能缩小斗争范围,仅在室内活动。傅非臣看不下去,终于在他某天早八、窸窸窣窣起床的时候开了口。
“就在这儿吧。”傅非臣说,“难道你觉得,我会嫌你吵?”
“……操。”陈念给他吓得大喘气,喘完又纠正,“本来就不吵,我戴耳机的好吗!”
谁会外放网课啊,迫害路边的蚂蚁吗。
傅非臣不说话,只是望向他。
天亮得越来越晚了,窗帘滤过来一片温和的晨光。傅非臣眼底有倦意,也有层难以发觉的温柔。
“那就待在这里吧,我想……”
“多和你待在一起。”
“……”
这几天他其实很“老实”,不拿陈念开涮,也不趁病提些得寸进尺的要求,仿佛真转了性。
这样来个突然袭击,陈念有些猝不及防。他愣了会儿才飞快别过头:“不是,就住个院,你还病友重度依赖啊。”
嘴很硬,身体却乖乖坐回床上。他打开电脑戴上耳机,小声警告:“我有时候要回答老师提问的,到时候你……”
傅非臣点头:“我假装不存在。”
……
这么说好像更奇怪了,像是趁着上网课偷情。陈念咬住嘴唇不看他:“你最好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