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服了。这是双重人格吗?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也不回往公交站走。到跟前发现傅非臣居然拎着纸袋跟了过来,站在他旁边几步远的位置,像是个同样在等车的乘客。
陈念没搭理他,等车到了就赶紧跳上去。早班车空位不太多,他在后排找了个地方坐下,翻开手机看今天的课表。
车子摇摇晃晃地启动,有人站在了他身边,带着檀木香和芝士培根煎蛋的香气。
……
阴魂不散的。
又在几个站点停过,车上人越来越多了。傅非臣大概鲜少有这种经历,陈念听到他啧了一声,竭力与身旁拥挤的乘客拉开距离。
活该啊。陈念在心里恶狠狠谴责资本家。现在你知道大家都过什么日子了吧?
正琢磨着,余光瞥见一个抱着孩子上车的矮个女人。车上其他乘客大多低着头补眠,没人注意到她正艰难地伸出手,试图在摇晃的行车路途中稳住身体。
“……”
陈念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他一戳挡在座位前的傅非臣:“让让。”
语气很冷漠,就好像两人只是陌生人。傅非臣表情稍一暗,但很快就撤开身位。
陈念帮女人分开一条道,让她坐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对方喘着气,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向他道谢,陈念笑笑,回了句不客气。
他自己对人堆里罚站倒是很适应。鹭城司机比老外开车虎多了,每次漂移过弯都跟秋名山车神似的,早把他练成公交站神。陈念双手揣兜,压根不用扶栏杆。
也因为,傅非臣就在栏杆边上。
他摆明了要跟傅非臣划清界限当不认识,天却不遂人愿。快到洛大附近的车站,为避让前方过马路的行人,司机猛踩刹车。
“……!”他是没事,但站他后面的哥们一脑袋栽了。二百多斤的大胖小子地滚球似的往他后背上拍,陈念往前一倾,“靠……”
靠到了傅非臣胳膊上。拦在他腰腹间,稳而利索地托住对方。
耳畔有湿热的吐息落下来。竭力克制着,像生怕惊扰他。
“小心。”
很招人喜欢
“……”
陈念抬起头时,鼻尖蹭过了傅非臣嘴唇。那瞬间他脑子里一万个恶俗狗血剧在播,到最后化愤怒为一声清脆的……
“滚蛋!”
傅非臣也的确立刻滚了。他扶陈念站好,旋即撤开半步。
后脊梁紧贴在车厢壁上,垂着眼,仿佛未经允许便不多看。
……
陈念忍无可忍地把他拽回来:“没看见指示牌上写禁止站立吗,想被车门夹就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