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可以过得更好。有资格去讨厌去恨,能对所有不想要的东西摆摆手就走。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陈念唇角扯了扯。他吸吸鼻子:“你知不知道,这种日子,有多少人想要啊?”
“……”
他自然知道。
“但你怎么就不懂,你想让谁做什么,不止可以通过下命令和哄骗。”
“你可以去商量,去问。胆子那么大,怎么就要躲在后面偷听。”
说到这儿陈念感觉自己可以去报幼教专业了,他真是一点点在告诉傅非臣什么才是正常的人际交往。退开到原来的位置上,陈念最后告诉他。
“我明天晚上可以有个课程讨论,也可以没有。如果有事找我的话,提前发消息。”
他转身走掉了。
“诶,陈……”祁以期愣了愣,想去追,却被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傅非臣叫住。
“……别去了。”
他低垂着头,眼梢有不正常的红。被年纪小自己那么多的人教训,应该觉得无语甚至不可思议,偏偏他读出某种苦心,以至于无法生出任何负面的情绪。
这种苦心没在他的人生中出现过。以傅非臣近乎原始的感情理论,他称之为“爱”。
“我明白他的意思。”久违地,他朝祁以期点点头,“抱歉,之前麻烦你了。”
“……”
祁以期张着嘴,好半天一推下颌,把自己闭上了。傅非臣从他身边经过,听见这个半洋鬼子小声用中文嗫嚅。
“太阳打哪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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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第二天早上起来才收到傅非臣的消息。
【你想来么?】
看了眼时间,是凌晨四点半发出来的,大概是熬了个通宵。陈念打着呵欠,搂过跳上床的今今敲字:【你怎么不下午四点再问呢?到时候我都约好人出去了。】
他以为傅非臣应该发完就睡了,没想到对面秒回。
【邀请的时间太晚,很不礼貌。】
“……”
他一披上人皮,某些刻板的好教养就又浮出水面。陈念嘬着牙花子问:【所以,你是想让我去干嘛?】
如果傅非臣敢说“你去了就知道了”他就删短信拉黑倒回去睡回笼觉,最烦吊胃口的人了。
几分钟后,傅非臣说:【想给你看样东西。】
……行吧,这次又是什么惊喜礼物。陈念打着哈欠:【合规合法吗?】
别再整点什么定制柯尔特了,他都带不回家。
……
也没有非要带回家的意思,就是说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