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会觉得陈念是故意的——知道他在,所以故意不从他视野中离开。
挑衅,或者不自知的纵容,都说不准。
……
是他自欺欺人么?
心口似有某种怪异的酸胀蔓延,他夹住烟的指尖不由一颤。
沈为舟听见他猛抽烟的动静,不由咋舌:“你也悠着点儿。”
顿了顿,像是感谢曾经老友的提点,他又道:“过两天l市可能不安全,他们那儿的飞车党老大出狱了。你和……陈念,都注意安全。”
“好。”傅非臣颔首,“谢谢。”
电话挂断,又有人打进来。
那边规规矩矩叫他:“非臣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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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招工电话打完,还是没有新去处,陈念一时间处境非常尴尬。
新租的房子合同签了一年,现在要毁约的话定金不退。但手头的现金算下来,只够他再维持一个月。
这还得是把今今送回去才够。陈念瘫在轮椅上,挺想把房里家具卖了。
不是说挺值钱吗。
翻来覆去一晚上想不出辙,第二天陈念顶着对黑眼圈去学校。
刚坐进教室,教工处的老师却给他打来电话:“陈念同学,你上周咨询过勤工俭学岗位,对吗?”
陈念忙说对。老师告诉他有校外合作机构开放了些助学岗,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面试。
紧接着,一串地址就被发到他手机上。陈念点进去一看,哦豁,挺眼熟。
这不是……祁以期那家画廊么?
一份新工作
这人来得未免也太巧。陈念现在很难相信天上会掉馅饼,按照a国之诡异天气,台风天掉蛤蟆都更有可能。
……
但就算是铁饼,又能怎么样。没道理他活该被这群人贴脸一辈子,还只能忍气吞声强装人淡如菊。
下午刚好没课,陈念摇着他的电动轮椅就风驰电掣地去了。
来接待他的倒不是祁以期,而是个模样很干练的女经理。亚裔,四十岁上下,穿一身板正的职业装,长发妥帖地挽起。
“陈念,对吗?”她审视的目光透过镜片,“你们学院的老师对你评价很高。”
“……是吗?”陈念有点受宠若惊。
他的确算是很努力的那一批学生,又忙着养家糊狗,根本没时间去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party。经理看完他递的简历,很爽快地说:“你可以试试做讲解员。”
……
陈念嘴角抽搐两下,指指自己:“我吗?”
我口语能有四分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