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补他一刀:“老炮友吧?”
“……嘿,”沈为舟撑着腰看他,“你洁癖这么严重?”
陈念不说话了。沈为舟上车,坐到前排,跟司机报了个地址。他回头看了看陈念:“你放心。”
“我放什么心。”
“我以前都是自己玩,不带朋友一起。”
……
陈念用指甲盖想也知道他说的朋友是谁。他皱了皱眉:“谁问你了?”
“没人问,行了吧。”沈为舟叹气,“我嘴贱。”
“确实。”
“……”舔了舔后槽牙,沈为舟扭头训保镖,“看什么看,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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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在车上睡了一觉。到地方睁眼一看,天都黑了。
外面是沈为舟的别墅,他当初读书时买的,整体维护得不错,白沙地上棕榈树绿叶荣茂,花圃里的自动洒水机也尚在运转。
乳白色希腊式门廊下趴了只个头挺大的动物,陈念眯起眼睛一看,是只杜宾。
“我以前养的,这种大型烈性犬跨国运输太麻烦,就留在这儿了。”沈为舟跟打过草稿似的向他介绍,“名字叫辛辛。”
陈念有点怀疑地看他一眼。沈为舟立刻补充:“辛苦的辛,怎么了?不都说赖名好养活吗?”
“没怎么。”陈念把目光收回来,转着轮椅慢慢靠近,“就是觉得不像你养的。”
从名字到气质都不像。沈为舟养个泰迪得了,弄这么大个杜宾,他有空遛吗?
“瞧不起谁呢。”沈为舟叫着屈,抬起手从兜里摸出个狗哨。
一声轻快的鸣响,大狗还真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望向来人。
“看吧,”沈为舟看似轻松地放下胳膊,往前走了两步,“真是我养的,你看,人家还认识我呢。”
杜宾犬跃下门廊,身姿矫健地朝两人跑过来。沈为舟在前面,非常做作地蹲下来张开胳膊:“辛辛,过来!”
“……”
辛辛跟他擦肩而过。陈念尚且懵着,就被狗扑了个满怀:“汪!”
“嘶!”
陈念身上大伤小伤都没好完,被这么一扑疼得额角直冒汗。但他愣是把狗接住了,还拍拍它脑袋:“下、下去。”
杜宾犬立刻放下爪子,站在旁边昂着头看他。沈为舟好不尴尬地啧了声:“……真他妈奇了。你真不属狗啊?”
陈念没工夫搭理他。
l市近日天气晴好,圆月朗挂高天。一片柔纱般的银色光晕下,杜宾犬漆黑的眼睛沉默而幽深。
确实不像沈为舟养的。陈念伸手摸了摸它的脖颈,大狗认主似的偏过头,轻轻往他胳膊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