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苏浅月立刻回了听雪苑,关上门,脸上那副柔弱悲戚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打开了系统面板。
【宿主:苏浅月】
【委屈币余额:o】
她毫不犹豫地点开道具库,目光飞快地在琳琅满目的符箓中搜索。
攻击类的符箓太显眼,容易暴露。防御类的……她看到了一个闪着淡淡青光的符箓。
【轻身符:兑换需ooo委屈币。使用后,可在一个时辰内身轻如燕,日行百里。逃跑、赶路必备佳品。】
就是它。
“兑换,「轻身符」。”
【叮!确认兑换「轻身符」x,花费ooo委屈币,余额o。】
一张薄如蝉翼的符箓出现在她掌心,她小心地将其贴身藏好。
父亲派的护卫,是苏家的护卫,不是她苏浅月的护卫。关键时刻,未必靠得住。她必须有自己的后手。
她叫来小婵,让她去请张妈过来一趟。
张妈来得很快,一进门就急切地问:“小姐,老爷他……”
“父亲准了。”苏浅月递给她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张妈,这里面是五百两银子。我需要您帮我办一件事,一件比找王二疤子更重要的事。”
她附在张妈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您还记不记得,母亲当年的陪嫁护卫里,有几个身手最好的,后来被编入了相府护院?其中有一个姓林的,断了一根手指,使得一手好鞭法。”
张妈浑身一震,眼睛蓦地睁大:“您是说林冲?”
“对。”苏浅月点头,“我需要您拿着这笔钱,秘密去见他。告诉他,我要去凉州,此行凶险,需要信得过的人在暗中护送。就说,是替我母亲,办一件未了之事。他若愿意,这些钱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另有重酬。若他不愿意,这些钱也归他,只求他守口如瓶。”
林冲是母亲父亲的旧部,当年对沈家忠心耿耿,后来也一直感念母亲的恩情。他是苏浅月能想到的,唯一可以信任的武力。
张妈握着那袋沉甸甸的银子,手心都在出汗。她看着苏浅月,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运筹帷幄、决断果敢的女主人。
“小姐放心,老奴这就去!”
出的日子定在三日后。
这三天里,苏浅月深居简出,对外只说是准备行装,实则是在为这场前途未卜的远行做着最后的准备。
她从外宅暗格的匣子里,取出了一些金叶子和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缝在贴身的衣物夹层里。又将母亲的日记和那张写着“线是药”的纸条,用油纸包好,藏在了一个不起眼的香囊底部。
张妈也在第二天傍晚,带来了林冲的回信。
只有一个字。
“诺。”
苏浅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三日后,清晨。
相府门口,一辆青布马车早已备好。苏哲亲自将她送到车前,身后跟着十名神情肃穆的护卫,和两个一脸精明相的嬷嬷。
“月儿,此去一路保重,凡事不可任性。”苏哲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真切的关怀。
苏浅月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棉布衣裙,外面罩着一件厚厚的斗篷,对着苏哲盈盈一拜:“女儿记下了。父亲保重。”
她转身上了马车,车帘落下,隔绝了相府的一切。
马车缓缓启动,驶过长街,穿过熙攘的人群,朝着京城西门而去。
车轮滚滚,苏浅月闭目靠在车壁上,听着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她知道,从马车驶出相府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就踏入了一个巨大的、危机四伏的猎场。
她不再是猎物。
这一次,她要当一个猎人。
马车行至城门口,接受守城士兵的例行盘查。就在车帘被掀开的一瞬间,苏浅-月状似无意地抬起头,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城楼。
城楼之上,一个穿着玄色衣袍的男人负手而立,正遥遥地望着她的方向。
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容。
但那身形,那气度,苏浅月却觉得有几分熟悉。
是赵玦?
不等她细看,车帘已经放下,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汇入了官道上南来北往的车流中。
苏浅月收回目光,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她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凉,像是有无数双眼睛,正从四面八方,无声地注视着她这辆孤独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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