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声撕裂了凌晨的寂静,容景深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车载电话接通了周延的专线,他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周延,锁定苏晴三年前所有定制饰物的记录,重点是一枚黑金碎钻夜莺胸针。我要知道这枚胸针的确切定制时间、设计图、以及……她最后一次佩戴的公开记录和之后的下落。动用所有关系,天亮之前,我要答案!”
“是,容总!”周延感受到电话那头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戾气,不敢有丝毫怠慢。
容景深猛踩油门,黑色跑车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朝着周延所在的秘密调查点疾驰而去。他的大脑在飞运转,将所有线索串联:
夜莺徽章碎片出现在温让出事现场;
苏晴的助理在事前于旧码头区活动;
那笔经手温让账户、又与苏家及容氏元老关联的神秘资金;
还有那条突如其来的匿名警告……
真相的拼图,正以惊人的度一块块归位,拼凑出的画面,让他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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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夜空下,沈未曦也未能入眠。
林薇带来的消息让她心绪难平。她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晕勾勒出她略显苍白的侧脸。她摊开素描本,无意识地用铅笔勾勒着线条,渐渐地,一只鸟的轮廓显现出来——翅膀舒展,带着一种决绝的姿态。
鸟……夜莺?
她猛地停下笔,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模糊的记忆片段。那是很多年前,在一次容家举办的晚宴上,苏晴曾得意地向她炫耀过一枚胸针,说是意大利大师纯手工打造,全球独一无二,造型就是一只展翅的夜莺,黑金为底,镶嵌碎钻……
当时她并未在意,只觉得苏晴的炫耀幼稚可笑。可现在,这个尘封的记忆被“旧码头区”、“画家”这些关键词激活,带着令人不安的预示。
她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林薇的电话,尽管此时已是深夜。
“薇薇,是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你之前说,苏晴很喜欢收集定制徽章胸针之类的东西?”
林薇睡得迷迷糊糊,但听到沈未曦严肃的语气,立刻清醒了几分:“对啊,那女人就爱搞这些显示身份的东西。怎么了未曦?”
“你还能不能找到她几年前,尤其是大概三年前,公开场合佩戴过的那些胸针的照片?特别是……一枚夜莺造型的?”
“夜莺?”林薇在电话那头挠头,“有点印象……你等等,我找我电脑里的素材库!当年为了挖她黑料,没少存她的街拍和宴会图!”
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沈未曦握着手机,屏息等待,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几分钟后,林薇兴奋的声音传来:“找到了!未曦!你看这张,三年前春天,慈善拍卖会后台流出的照片,苏晴别在衣领上的,是不是这枚黑金夜莺?”
照片被送过来,有些模糊,但那只夜莺的轮廓、材质,与沈未曦记忆中的那一枚,高度重合!
“就是它!”沈未曦肯定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薇薇,想办法查查这枚胸针,苏晴后来还戴过吗?尤其是在……温让哥出事前后那段时间!”
林薇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明白了沈未曦的用意:“你是怀疑……我懂了!我这就去查!翻遍所有资料也要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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