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海辰猛地昂起头,望向贝加尔湖方向的天空!积蓄已久的情感如同火山般轰然爆!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歌唱,而是蕴含了龙族血脉力量的龙吟虎啸!高亢、嘹亮、穿透云霄!仿佛带着远古的呼唤,震得会场上的彩旗猎猎作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心灵也随之剧烈震颤!
“虽然已经不能用母语来诉说!”——这一句,充满了无言的悲怆和倔强!
“请接纳我的悲伤我的欢乐!”——如同最炽热的岩浆喷涌!
“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宣告!带着血脉的骄傲与归属!
“心里有一歌!”——情感凝聚到极致!
“歌中有我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啊!母亲的河!!”
最后反复咏叹的“啊!父亲的草原!啊!母亲的河!”一声高过一声,一浪强过一浪!那声音如同滚滚雷霆,在乌兰巴托的草原上空回荡,带着涤荡灵魂的力量!他眼中仿佛有电光闪过,周身似乎有无形的气场在激荡!
震撼!
绝对的震撼!
当最后一个音符如同盘旋的雄鹰般冲上九霄,又缓缓消散在风中时,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越技巧、直达灵魂深处的歌声彻底征服!仿佛经历了一场情感的洗礼和灵魂的共鸣。
几秒钟后,如同积蓄的洪水冲垮了堤坝!
“哗——!!!”
雷鸣般的掌声、喝彩声、口哨声(来自米勒医生)瞬间爆!响彻云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都要持久!
蒙古的汉子们激动地用蒙语高喊着“巴特尔!”(英雄!);
西藏的喇嘛们双手合十,低诵佛号;
苏联军人肃然起敬,“乌拉!”用力鼓掌;
美国人米勒激动地跳起来,大喊“bravo!”;
周保中将军也用力地鼓着掌,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慨。
巴特尔汗亲王大步走上前,解下自己最珍视的蓝色哈达,郑重地双手捧起,挂在了夜海辰的脖子上!这是蒙古人最崇高的敬意!
夜海辰微微喘息,胸中的激荡尚未平息。他抚摸着颈间带着草原阳光味道的哈达,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激动的人群,最后定格在人群中泪流满面、为他骄傲的牧小夏身上。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爱意和心疼。
然而,在会场最边缘的阴影里,一个裹在宽大蒙古袍里的身影,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宽大的帽檐下,小野千鹤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夜海辰,以及他身边笑靥如花的牧小夏。
她的手中,紧紧攥着那半截断裂的尺八。夜海辰那穿透灵魂的歌声,那万众瞩目的荣光,那与牧小夏眼神交汇的柔情…都像毒针一样刺穿着她的心。
乌兰巴托那达慕博览会主会场
夕阳为广袤的草原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辉,主会场华灯初上,人声鼎沸,篝火堆跳跃着橘红色的火焰,映照着各色人等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马奶酒的醇厚和青草的清新。
夜海辰站在人群边缘,手中端着一杯当地酿制的马奶酒,冰蓝色的眼眸映着跳动的火光,深邃如贝加尔湖的夜空。他刚刚那震撼全场的歌声余韵,还在空气中回荡。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岁月痕迹的手,端着一杯深红色的葡萄酒,轻轻碰了碰夜海辰的酒杯。映入眼帘的是那位面容慈祥、眼神睿智的西藏大喇嘛仁波切他绛红色的僧袍在晚风中微动,笑容平和。
仁波切“将军的歌声,直抵灵魂深处,唤醒了草原沉睡的记忆。长生天赐予您金嗓子和一颗赤子之心。”
夜海辰微微颔致意,露出温和笑容,用流利的藏语回应:“仁波切过誉。是草原的辽阔和先人的血脉在呼唤游子。”
仁波切从宽大的僧袍袖中,珍重地取出一张泛黄的、边缘有些磨损的藏纸。纸上是用金粉和朱砂书写的藏文,字迹古朴飘逸。他轻轻展开。
仁波切眼神带着追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是…仓央嘉措尊者留下的心语。一未曾广泛传唱的情诗,却蕴含着最纯净的菩提心与人间至情。”他将纸递给夜海辰。
夜海辰恭敬地双手接过,目光扫过那些古老的文字,即使不完全认识,也能感受到字里行间流淌的情感和韵律
夜海辰眼睛一亮,带着音乐家的直觉:“这韵律…这意境…用吉他和钢琴来演绎,效果一定非常棒!”他脑中瞬间勾勒出手机里的音乐旋律。
夜海辰将酒杯递给旁边的侍者,拿着那张珍贵的藏纸,大步走向会场中央那个简易的大舞台。舞台上有麦克风,旁边倚靠着一把不知谁留下的、略显陈旧的古典木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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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吉他琴弦,试了几个音。音色温暖醇厚。
他站在麦克风前,聚光灯打在他挺拔的身影上。人群的目光再次聚焦。
夜海辰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而富有共振感:“仁波切赐我仓央嘉措尊者心语一。此情此景,容我以此琴,敬献一曲。”
左手指腹滑动在琴弦上,右手指尖拨动琴弦,一段悠扬、空灵、带着淡淡忧伤却又充满生命律动旋律,如同高原清澈的溪流,从木吉他的共鸣箱中流淌而出。旋律简单却直击人心,既有草原的辽阔,又有佛殿的静谧,更蕴含着情诗的缠绵悱恻。
人们被这全新的、融合东西方乐器的尝试所吸引,安静下来,眼神充满期待。
随着旋律展开,舞台中央,一对早已按捺不住的藏族青年男女,被音乐召唤的精灵,轻盈地跃上舞台!小伙穿着镶金边的藏袍,姑娘围着七彩的“邦典”(围裙)。他们的舞姿并非传统的豪放,而是充满了含蓄、灵动与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