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安的脸瞬间红透,咬着唇说不出话,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连耳尖都烧得烫。
她也说不清刚才是怎么了,脑子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只凭着一股冲动去关灯、反锁门,连“怕被看见”的初衷都抛到了脑后,只剩一个念头在心里打转:不想走,想再待一会儿。
“不想走就不走。”
沈青泽的声音压得很低,落在空气里像羽毛轻挠,“不用找理由。”
“真的吗?”夏念安的眼睛亮了亮,攥着衣角的手悄悄松了点,指尖却还残留着紧张的凉意。
沈青泽看着她这副又期待又忐忑的模样,喉结轻轻滚了滚,往前走了半步。
月光刚好勾出他的眉骨,眼底藏着点没说透的笑意,语气却故意带了点轻佻,“你还真想不走了?”
话刚落,他就看见夏念安的脸瞬间红透,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眼神也慌了,赶紧摆着手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觉得回去还是睡不着,想再待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细得听不见,指尖又把衣角攥出了褶皱。
下一秒,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攒够了勇气,原本躲闪的目光忽然定住,轻轻点了点头。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松开衣角,指尖却还微微颤,声音细若蚊吟,却每个字都清晰,“嗯。不想走了。”
沈青泽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喉结又轻轻滚了滚,刚才语气里故意带的那点轻佻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他往前再挪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近,连彼此的呼吸都快缠在一起。
他抬手,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烫的脸颊,指尖的微凉让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反而悄悄往他掌心蹭了蹭。
“不想走就不走。”
他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里没了敷衍,只剩认真,“这本来就是你家。你睡床上,我睡沙。”
夏念安没有再反驳,指尖捏着衣角,轻轻躺到床上,将带着阳光暖意的绒被拉到胸口盖好。
沈青泽也转身向沙走去,顺势躺了下去。
卧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吹风的轻响,夏念安盯着他映在地板上的影子,手指在被面上悄悄蜷了蜷。
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声音裹着点没藏住的试探,“你没有毯子,空调会不会冷……要不你过来一起睡?”
话刚出口,她就赶紧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只露双眼睛盯着天花板,连耳尖都烧得麻。
沈青泽躺在沙上的动作瞬间僵住,只沉默了两秒,才慢慢侧过身,目光透过虚掩的门缝往卧室里望,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不用,我不冷。”
可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语气软了些,“你把被子盖好,别自己着凉了。”
夏念安没再说话,只盯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攥着被角的手慢慢收紧,心里忽然窜起股莫名的烦躁,像有小石子在乱撞。
好一会儿,那股烦躁还是像小虫子似的挠着心,夏念安猛地掀开被子起身,光着脚踩在软毛地毯上,一步步往沙走。
拖鞋被落在床边,她也没顾上,只盯着沈青泽的背影,连呼吸都带着点没理顺的慌。
沈青泽像是早察觉到她的动静,没等她走近,就慢慢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