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是在城郊的一座庄园里举行。
虽然布置得很华丽,所用的材料也都是最贵的,但细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场婚礼筹办地非常仓促。
旁的不说,就单说宾客席的椅子上装饰的绸缎的颜色都有细微的色差,一看就是几批布料凑在一起才勉强把整个会场的椅子装饰完。
侍者领着人来到即将举行婚礼仪式的草坪上,人刚一露面,热闹的会场瞬间冷清下来。
傅骁看着舞台正中央的那张照片。
顾悦的笑容很假,当然新郎亦是如此。
傅骁不明白,顾悦为什么宁可相信别人也不肯亲自来问他一句针对顾氏的原因。
“傅总!”
……
又有人上前来套近乎。
新郎突然出现,又引起一阵寒暄。
傅骁站在舞台边,右手端起了一杯酒。
“傅总大驾光临,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傅骁抿了一口酒,“啧。”
他把酒杯随手放到了路过的侍应生的托盘中。
“魏家已经落魄到要用这么劣质的红酒的来招待贵宾了吗?”
魏久言也拿起与傅骁相同的一杯,喝下一口。
“口感还算醇厚。”
“是了,这种档次的酒,当然比不上傅总的私人珍藏。”
魏久言叫来助理,三两句话后,助理离开。
“我的助理等会儿会带一只家父珍藏多年的罗曼尼康帝来,傅总可要再好好品鉴一下。”
“不了。”
傅骁把事先准备好的贺礼拿出来,“请魏总转交给尊夫人。公司还有事,我就不留下观礼了……”
魏久言精心准备的一切还没有挥作用,他怎么可能放他走,“傅总不再多留会儿,我可是给您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恰巧此时,身着一袭蓝色一字肩小礼裙的岑岁与身着浅灰色休闲西装的唐朝踏入花园。
傅骁第一时间看见了两人,视线如一条游蛇,穿梭过人群,落到岑岁光洁的脖子上,随后又向上,与岑岁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岑岁注意到他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左手。
受伤了?
居然能有人伤到他……
“傅总,这份礼物是不是很特别?”
魏久言大笑着,抬脚大步流星向二人走过去。
“小唐总也来了。”
唐朝刚刚回到赵家,在南城豪门的圈子里其实是很不受待见的。
不仅仅因为他从小流浪,长大后在网吧打工,从十六岁到十八岁接触的都是些三教九流的地痞流氓。最重要的,他是那种豪门太太们最痛恶的私生子。
更何况,他的归来是建立在赵老爷子将原配夫人唯一的孩子,赵家原本唯一的儿子赵成天逐出家门之上。
也因此,自他归来,参加了不少宴会,说过话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他可跟魏家这位声名狼藉的公子哥儿没有交集。
“恭贺魏总新禧,略备薄礼,还请不要嫌弃。”
这边两人在寒暄,那头傅骁眼睛一刻都不曾从岑岁身上移开。
可岑岁只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便被新郎新娘的结婚照吸引住目光……
“各位亲朋好友,我们得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各位按序入座。”
司仪在舞台上催促着。
“小唐总随意坐,我先下去准备了。”
两人客套地道别后,唐朝便领着岑岁坐在了宾客席的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