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多犹豫,男人拖着亲兵的尸体躲到屏障后,快换了亲兵的衣甲。
接着,他在亲兵的手臂上划了道小口,取了少量鲜血,抹在自己的脸颊和脖颈处。
做完这一切,他从屏障后走出来。
他低着头站在乐安面前,活脱脱像一个刚从战场上下来、浑身是血的戎勒兵卒。
乐安打量了下他,点了点头。
她又将自己拴在临越城外的马匹位置,告诉了他。
“你一定要尽快找到援军,眼下戎勒只是暂时占领临越,兵力空虚,若等他们增派人手,临越城就真的要拱手让人了,我信你!”
她严肃着模样,快嘱咐着。
但此时乐安眼眸中的信任,让男人不禁心下振奋,他郑重地躬身。
“好!若我能顺利请来援军,定当跪在姑娘面前,为先前的鲁莽赔罪!”
乐安没再多言,转身走到帐帘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男人微微垂头,手紧紧按在腰间的弯刀上,便要掀开帐帘走出去。
“等一下!”
乐安终究还是没忍住,出声叫住了他。
男人在帐帘处顿住脚步,疑惑地回头望着她,眼中带着几分忧虑。
乐安张了张嘴,本想问问男人知道徐朗淮的下落吗,到底是生是死。
话到嘴边,却忽然听见远处一阵急掣的马蹄声。
她心下一紧,反应过来,没准是金述来了!
“快走!”
乐安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急切,再也顾不上追问徐朗淮的消息。
男子也听见了马蹄声,不敢耽搁,立刻低头走出了营帐,脚步匆匆地朝着营地西侧的小门走去。
乐安赶忙关上营帘,紧张到不敢去听去看,连连退后了几步,站在营帐中央。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强迫自己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
“哗啦……”
霎时,营帘被掀开,带进一股炎夏的热气,也带着金述身上特有的炽热气息。
那去请人的亲卫,恭敬地给他打开了营帐,又瞥了瞥帐门口,怎么无人值守,正疑惑着人呢。
金述侧目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中带着威严。
“你退下吧。”
亲卫连忙躬身回答是,便轻轻放下帐帘。
帐内瞬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金述和乐安两人。
金述狭长的眼眸微眯起来,似笑非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梁三小姐,不过一会儿而已,竟这般想念我,还特意让侍卫来请?”
他故意别有深意的瞧着乐安,语气里的打趣更浓。
“只是不知,你我之间,是什么关系,让你这般迫不及待见我?”
方才亲卫来报,说姑娘语气柔软,特意请右贤王过去。
他一听这话,心头像被蜜浸过,连手中的军务都顾不上处理,只赶快交代两句便赶了过来。
乐安听得话里有话,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方才让亲卫传信的做派。
乐安直接迎上他邪冶的脸颊,才现他许是来得匆忙。
锦袍的领口半敞着,露出线条分明的脖颈,和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地遮着,带着几分野性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