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没见到,萧璇珠今日封公主时,那副得意的样子,下巴都快仰到天上去了,眼神里全是炫耀,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成了公主。”
福仁公主眨巴着眼睛,不屑的撇撇嘴。
乐安眉心动了动,眼底泛起许多无奈。
“她当和亲公主那么好的,背井离乡嫁到那千里外的蛮荒地。而且那老单于都六十了,往后的日子……”
说着,福仁不敢再说下去,深深叹了口气,眉眼间多了太多怜悯。
“其中苦楚,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虽我与她有隔阂,但她要远嫁戎勒,我同为女子,心里还多少有些失落。”
乐安明白福仁此刻的情绪,她们同为女子,终究是懂得那份身不由己的苦。
“不知我将来会被父皇许配给谁?是不是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福仁不禁心中满是怅然。
乐安沉思,她们身为皇宗亲、世家族女子,或为利益联姻,或为朝堂大局远嫁,竟连自己的命运都做不了主。她不想做这样的女子……不甘心做一枚家族的棋子。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两人皆为自己的未来堪忧起来。
福仁舒了口气,“不去想了,想那没影子的事做什么,徒添烦恼。”
乐安回过神来,微笑着点了点头。
福仁又忽地凝视起乐安,语气恍然大悟。
“怪不得之前父皇把康叔父府邸的许多珠宝,侍女小厮都赏给南王府。怕是早就为萧璇珠和亲做铺垫了。”
乐安深沉起眸子,静默了一会儿。
“那就一切说得通了。萧璇珠带着我的玉簪,穗穗在南王府,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们又聊了许久的天,乐安还是劝福仁回宫参加下午的围猎宴,毕竟福仁是觐朝公主,若被太后娘娘知道,福仁为了她连重要国宴都不参加了,怕又要怪罪她们一番。
福仁听劝,念念不舍地告别乐安,出了梁府。
不多时,她乘着马车便抵达宫门,被宫女搀扶着,准备回自己的宫殿换身衣饰,再去赴围猎宴。
刚穿过第二道宫门,便碰巧与一个高挺的身影撞了个正着。
福仁公主抬眼望去,眸光讶异。
“右贤王!”
金述唇角礼貌性地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回应着。
“公主。”
福仁公主轻轻点了下头,语气温和。
“对了,今日还多谢右贤王告知本公主,阿瑄受伤的事。”
金述神态习惯性的傲然,肩背笔直,眸中不见丝毫波澜。
“公主客气。”
“不知梁三小姐伤的如何?”
他琥珀色的眸子,一层薄雾悄然荡开,掩去了眼底的疏离。
“伤的很重,下床走动都不能,怕是要百日后才能痊愈了。”
福仁公主正欲再说些心疼好姐妹的话,但突然想起方才乐安说,她如何认识右贤王的经过,不禁眸中染上一丝探究。
“不知右贤王为何对阿瑄这般‘关心’?你们很熟吗?”
‘关心’二字被福仁公主说的刻意,她只觉得这关心不怀好意。
金述面上一派云淡风轻,语气漫不经心,像是在闲聊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