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
“他带着情人招摇过市的时候,想过体面吗?”
“他在我儿子病危时陪在别人身边的时候,想过体面吗?”
“现在,需要我了,就来跟我谈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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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问一句,周诚的脸色就白一分。
“回去告诉他,”温婉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的体面,他的凌家,都和我没关系了。他想带谁去,就带谁去。”
“至于我,”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鞋柜上那份刺眼的度假行程单,语气决绝,“只会出现在民政局门口,和他谈离婚。”
说完,她不再给周诚任何说话的机会,猛地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巨响,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温婉背靠着门板,微微喘着气,胸口因为愤怒而起伏。
她真的受够了!
受够了他的自以为是,受够了他的予取予求,受够了他永远把她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摆布、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
“妈妈?”琛琛被关门声吓到,丢下积木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小脸上带着不安,“你怎么了?是谁呀?”
温婉蹲下身,将儿子紧紧搂进怀里,感受着他小小身体的温暖,才勉强压下了心底那股翻涌的怒火和寒意。
“没事,宝贝。”她轻声安抚,“一个走错门的人而已。”
下午,温婉如约去了律师事务所。
张律师专业而高效,仔细听了她的诉求,分析了情况,给出了初步的方案。过程很顺利,只是涉及到孩子抚养权和财产分割,注定会是一场硬仗。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天色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
温婉深吸一口带着湿意的空气,感觉肩上的担子似乎轻了一些,又似乎更重了。
她打车回家,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和顾瑾言的工作室合作要尽快推进,她需要有自己的经济来源,才能在离婚谈判中占据更主动的位置。
快到小区门口时,手机响了。
是一个本地的固定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琛琛妈妈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是琛琛幼儿园的王老师。
“王老师您好,是我。”温婉的心提了一下,“是琛琛有什么事吗?”
“琛琛没事,您别担心。”王老师连忙说,“是这样的,明天我们幼儿园有一个很重要的亲子开放日活动,希望爸爸妈妈都能来参加,和孩子一起完成一些手工作品,增进感情。我看琛琛的爸爸好像一直很忙,上次运动会也没能来,所以特意打电话问问,明天您和琛琛爸爸能一起来吗?”
温婉握着手机,手指微微收紧。
亲子活动
又是亲子活动。
过去几年,她一个人去了多少次?看着别的孩子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开心得像个宝。而琛琛,只有她。
每一次,她都要笑着对老师、对别的家长解释:“他爸爸工作忙,抽不开身。”
每一次,她都要看着儿子眼里那掩饰不住的失落,然后想尽办法用更多的陪伴去弥补。
可现在,她不想再骗自己,也不想再骗老师了。
“王老师,”她开口,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有些意外,“谢谢您特意打电话来。不过,琛琛的爸爸明天应该去不了。”
“啊这样啊,没关系没关系,您来也是一样的”王老师似乎有些尴尬,连忙说道。
“不,”温婉打断她,清晰地,一字一句地,“我的意思是,以后所有的亲子活动,都只需要通知我就好。”
“琛琛的爸爸,不会再参加了。”
“我们”她顿了顿,感觉说出那几个字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解脱,“正在办理离婚。”
电话那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几秒,王老师才像是猛地回过神,声音充满了震惊和不知所措:“啊这对不起,温女士,我不知道我”
“没关系,王老师。”温婉的语气缓和下来,“谢谢您对琛琛的关心。明天的活动我会准时参加的。”
“哎,好,好的那,明天见。”
挂了电话,出租车也刚好停在小区门口。
温婉付了钱下车,慢慢往单元门走去。
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雨丝,打在脸上,冰凉一片。
她抬起头,任由雨点落在脸上,混合着某些压抑已久的、温热的东西,一起滑落。
也好。
就这样,彻底斩断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