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中开始追他起,她就像某首歌里唱的,是跟在他身後的影子,是海上烟火下堙灭在浪花里的泡沫,即便谈了恋爱,也没有任何改变。
她看着自己发出的数十条却没有得到回音的微信,默默关上手机。
冯秀珍一直对她这位能请动医疗中心主任帮忙的“哥哥”感兴趣,上次圣诞party周禀山没来,秀珍一直很遗憾,这周末她和男友搬新房子办暖房趴,希望林幼辛能带她这位哥哥一起来。
“。。。。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林幼辛将电影按暂停,纳闷的看着她。
秀珍举着一杯香槟,含笑轻晃:“错。我是对一切有能力的男人都感兴趣。”
“。。。。”
架不住秀珍一而再再而三的软磨硬泡,她只好给周禀山发消息。
周禀山答应的很痛快,问她要了地址,来的时候还带了一支白葡萄酒做见面礼。
“天呐,这也太客气了。但是这位Cecilia的哥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秀珍眉心轻蹙,夹着她娇滴滴的新加坡华语台湾腔,一副伤神思考的模样。
林幼辛无语,默默吐槽:“长的好看的你都见过。。。。”
然而周禀山却意外的对这样的“搭讪”没有任何反驳,而是十分平淡的点头肯定:“见过,两个半月前,在隋白谦的派对上。”
“隋白谦?”
“Zeb。”
冯秀珍恍然大悟,猛地转头看向林幼辛,“哦,我想起来了!他是Zeb的表哥!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医学博士!”
林幼辛也有些意外了。
国外的华人圈就这麽大,基本会玩儿爱玩儿的都在Zeb的圈子里,也都是他party的常客。
这位Zeb中文名隋白谦,是京北赫赫有名的膏粱子弟二世祖,外祖家肩上有军章,祖父家更是三代鞠躬尽瘁,清廉好名在外。
他在家里排行老三,未来不从政不经商,但读导演系似乎也没读出什麽名头,倒是夜夜笙歌,来LA多久,就开了多久的party,然後和各类美女网红名媛合照发ins,跟要开娱乐公司似的。
她和隋白谦的关系仅限于喝过几杯酒,交情有限,完全没想到这样的花心二世祖竟会是周禀山的表弟。
而现在,让她更想不到的是,有这样表弟的周禀山,会借住她家。
隋白谦的别墅她去过,住十个周禀山都绰绰有馀了。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周禀山的时候,周禀山也在看着她。
对方依旧是意料之中且毫不掩饰的眼神,问她:“想问什麽?”
周禀山似乎很期待她提问,期待她问他明明有地方住,为什麽还要去她那儿。
然而林幼辛在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刻就怂了,她不想问了。
“。。。。没什麽。”
她假装漫不经心的错开眼神,“进去吧,要开始了。”
冯秀珍的新男友是个加拿大人,学法律的,人看上去挺古板,秀珍宣布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周围一衆人都挺意外,毕竟他们都知道,这位从新加坡飞来的小蝴蝶,一直对Zeb有点意思。
暖房趴中场的时候,林幼辛和冯秀珍在露台喝酒,秀珍一直在往楼下看,一种豪车里,没看见她最想看的那辆,眼神里一种掩饰的恰到好处的遗憾和释然。
那位派对王Zeb没来。
林幼辛幽幽看她一眼,有点帮好友说话的意思:“Zeb也够没意思的,他开party你那麽捧场,到你这儿这麽不给面子,咱以後不和他玩了。”
秀珍笑了下,眼神飘渺的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你知道他总是开派对发ins是为了什麽吗?”
“什麽?”
“给他那个在剑桥读书的学霸前女友看,为引起人家注意,但对方从来都没理过他,所以他昨天飞伦敦了。”
林幼辛对此略感惊讶,没想到那位花花公子派对王还有这麽纯情的一面。
秀珍也很不屑的挑眉勾唇:“我从小就是家里宠着长大的,一个男人而已,犯不上,喜欢就追,不喜欢就换,没什麽大不了,本小姐这辈子也不会舔谁。”
秀珍对男人的态度,一向如待衣服,喜欢就要,不喜欢就丢,就算得不到,也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没什麽需要她伤神的。
林幼辛举着酒杯,点点头:“人最要的就是自洽,你想得开过的舒服就好。”
她暂时还做不到秀珍这样,她只会用力去抓自己想要的。
“我希望你也是。”秀珍和她碰杯,深沉的看她一眼,“别那麽痴,没好处的。”
秀珍眼眸清澈,林幼辛和她对视後微微敛神。
她想起梁霄树又有几天没怎麽和自己联系,上次圣诞节因收到戒指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一点。
有时候她也挺搞不懂梁霄树的,怎麽就能忍住好几天都不和自己联系的呢?她对他来说就那麽无足轻重吗?
秀珍和她聊了没一会儿就回去和男友回去跳舞了,她找来自己的手提包,翻出手机。
惯例先刷一遍朋友圈,她朋友不算多,大多是初高中同学和梁霄树的大学同学。
一月份,国内高校已经放寒假了,在国内读书的基本都在晒各地游玩照,刷到最後她看见施陈也发了朋友圈。
定位在川南雨崩,一个适合徒步的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