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表格主色系是香芋紫,配色和谐,格式该加粗的加粗,该对齐的对齐,一丝不茍到像做了数年的资深文案。
里面填写进去的内容也详细到不能再详细,连生理期区间都有预测。
林幼辛看着这张表格,又想起自己昨天那张图,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好差劲啊。。。
怎麽什麽都要周禀山操心呢。。。
周禀山端着早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有人丧里丧气的抱膝窝在椅子里。
走过去,才看见她手里捏着的纸。
将煮好米粉放到桌子上,他声音不自觉放轻:“怎麽了宝贝。”
看起来像被打击了自信心的人委屈擡头:“你好厉害,可我好像什麽都做不好,你以後不会嫌弃我了吧。”
“。。。。。”
周禀山神色在她脸上细细打量,浅呼一口气,耐心配合她,“怎麽会,我还怕你嫌弃我。”
“不,现在是我有危机感了。”她严肃的将计划表拉平在他眼前:“你的计划表做的这麽好,事无巨细,我自己都没这麽上心,我想我已经完全离不开你了。”
“嗯,然後呢。”他压着笑意看她。
“然後。。。。”
某人可怜巴巴的咬唇,眼角眉梢却都是狡黠。
“你能不能,帮我把明年的计划也做出来呀!”
#04。异地恋
他们在呈溪避了一整个夏天的暑气,终于在十月的初秋重新投入工作。
话剧《苦尔》筹备了近两年,中间因为可能做电影化一度停排,眼下终于重新啓动。
林幼辛要回西城的前一天,是周禀山帮她收拾的行李。
“南崇府那里什麽都有,我们走的时候我都收拾好了,你这次回去少带些,用我那只小登机箱是不是足够?”
他们的东西在很早之前就彻底混用在一起了,除了牙刷浴巾和内衣,其馀的基本不分彼此。
林幼辛低着头坐在床上晃腿,“可以呀,你安排。”
周禀山嗯一声,从床底下拿出自己那只黑色登机箱,里外消毒擦干净,把给她准备的东西一样样放进去。
然後沉默的靠放在卧室门口。
晚上一起安静的吃过饭,看书闲聊,洗澡。
到睡觉时兴致依旧不高涨,却又有点抵死缠绵的意思。
最後一次结束,她湿红着眼侧过脸回头去看,只见他一言不发的垂着眼抽纸巾,去擦那些滴落的东西,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沉郁的气息。
“最多一个月,我排练就结束了,在巡演前会回来看你的,不要不开心啦。”
她有些受不了这样低气压的周禀山,可又觉得过分粘人的他出奇的可爱,忍不住拿脚踩踩他的腹肌。
这人最近又开始健身了,说马上要投入高强度工作,必须做好准备,所以胸肌腹肌练的十分明显,踩上去很有韧劲。
周禀山握住她的脚,低着头淡淡扯了下唇:“嗯。”
再次回到顾津平的工作室,莫名有些陌生感,且大多数时候气压都有些低。
尤其是在人们都知情施陈爆料林幼辛“婚内出轨”後,平常和施陈关系好的也自动和她分成了两派,有什麽私人组织的集体活动也不再叫她。
不知道是不敢得罪,还是原本就不是很喜欢她。
林幼辛对这种事十分无所谓,反正她和顾津平工作室的三年合约快到期了,等《苦尔》和《幼狐仙》的合作结束,她就不再续约,正式加入沪市大剧院,所以也没必要再和这些人纠缠。
但徐澄宁和小满很为她抱不平,明里暗里的也组织聚会聚餐,规格很高,专门当着他们的面发邀约。
于是她的生活很容易回到以前的节奏,上班排练,下班酒吧,空闲下来的时间用来想一想某个远在徽南的人。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十二月西城下了初雪都没有结束。
他们的排练遇到了一些问题,原定和她搭档的男主贺兆京因为严重流感住院,她和贺兆京的戏份需要推後,先和群演排练。
而这时候周禀山所在的呈溪圣合医院正式挂牌,他被重聘为普外科副主任,待遇是之前的四倍,给原始股,相应的,刚开始工作也忙到焦头烂额。
“你也不能来啊,我这个月也不太有时间,得往後挪一挪。”
“要改到下个月过来吗?”电话里,周禀山声音略有停顿。
“也许。最近有点忙,和我搭档的小贺流感住院,我没法正常开工。”
“你呢?没有流感吧。”
“没有,测了几个试剂盒都没问题。”
看她很笃定的摇头,视频里周禀山这才松了口气:“来不了就来不了吧,正好最近流感严重,少坐交通工具。家里有我之前备的医用口罩,你去任何地方都要戴上,知道吗?”
“知道了,你也照顾好自己。”
“好。”
这次的流感来势汹汹,几乎半个排练室的人都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