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她本来也不是个多有安全感的人。
那些被伤到的後遗症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走出来的。
她是真的怕了。
曲静潼叹气,作为专业医生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心理动态:“所以你现在是气自己竟然又没用的沦陷了,也气他让你沦陷了。什麽凶你丶破坏惊喜丶装病,都是附加因素。”
“。。。。差不多。我对他有点瘾。”
林幼辛默了半分钟,还是实话实说。
这种感觉在梁霄树身上很淡,但对周禀山却很强烈。
不仅仅是痴迷皮相和身体,还有一点同类感召,至于同类在什麽地方,她暂时说不完全。
“生理性喜欢。”
曲静潼一锤定音,无奈的看向她,“幼辛,我不说那些不要因噎废食的鸡汤,失恋的苦只有你自己知道,旁人再多劝解也是风凉话。
我就一个建议,感情最好的状态就是顺其自然,别太上头,也没必要克制。”
林幼辛缓缓垂头,有点无所适从。
和静潼哄睡豆苗从房间里出来,联欢晚会正演到大合唱,她已经没有兴致再下去看,让静潼和长辈们打声招呼就回了房间。
关门前还听见林介平和周载年吐槽:“这几年年味儿越来越淡了。。。。”
她靠在门背上,有点心烦意乱的去摸开关,开了灯,却看见坐在房间里沙发上的人,也不知道他什麽时候进来的。
他就那样直勾勾看着自己,衬衫开了好几颗扣子,手里还拎着一瓶酒。
林幼辛吓得差点叫出来,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啪”的一声又把灯关了,下意识沙发上的人发脾气:“你进来干什麽,这是我房间!”
周禀山没说话,只有玻璃瓶落在桌子上的“咔嗒”声,他起身,冲她走过来。
他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她心上,心跳跟着他的步伐,在酒味侵袭过来的时候,她後退两步,却被他逼到墙角。
“去哪儿?”低哑的声音落在耳边,“我等你很久了。”
听见他略带浑意的声音,林幼辛有点疑惑的略微擡头:“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喝多了你管我吗?”
周禀山在暗夜里垂眸看她,目光灼灼,好像要看进她身体里,她像被烫到了似的移开眼。
“。。。。喝多了去找隋姨,她会煮解酒汤。”
一声低低的叹息和着轻笑。
周禀山的气息循下来,一点点闻她的脖颈丶耳後的味道:“不行,解酒汤没用,只有你管用。”
“。。。。。”
林幼辛不知道他在闻什麽,只觉得自己一沾上他脑袋又要发昏,浑身发麻,于是软着手去推他:“周禀山,我现在脑子很乱,你给我一点时间,你先回房间,明天。。。明天我们聊聊。”
她现在真的要好好理一下思绪。
但周禀山现在已经不清醒了,大脑根本加载不出来这句话背後的意思。
月凉如水,银晖掠在木地板。
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後忽然借着酒劲将人一把托着抱起,直直往床边走。
他身上太烫了,带着昏沉沉的酒意,林幼辛心脏剧烈的跳动,以为他要强行做,又怕又气的蹬着两条腿挣扎:“周禀山,我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你又想干什麽,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不能做,放我下来!”
“我没有要做。”
周禀山走到床边,托着她的背将她放下,但眼神已经不太正常了,像狗死死盯着自己的肉骨头:“你睡,我睡地上守着你。”
“但是幼辛,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我怕我的美梦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