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阿景给您拜年了。”说着便要跪下。
朱敏忙起身拉起他来
朱敏摸了摸阿景的脸蛋跟小手,拉着他坐下,在他嘴里塞了个果子,“阿景新年快乐,你人小地上凉,不必拘礼,你先嚼两口果子。”说着重新帮他梳理了下头发。
一家人整理好後便去放牌位的偏房做祭祀。
陈娘子看着霍凡牵着朱敏的手直接领着她进了祠堂很是吃惊,她忙低头掩饰。
在她的记忆里,她们女人从来不能进祠堂祭祖,无论穷富。她记得曾经服侍的布家小姐每年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夫家都是在祠堂外磕个头,从来不能进去。
布小姐最大的心愿便是将来牌位能进祠堂受祭祀。
没想到主君竟然直接带着夫人进去了,而看夫人神色也如常。想到布小姐求而不得的东西夫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不禁在内心感叹连连。
而在祠堂里面的霍凡他们很是肃穆,阿景看着家里人一排排的牌位,不禁泪流满面。
朱敏在旁边给他用帕子擦泪。
“别哭了!”霍凡爆喝一声,“男子汉大丈夫,自当报仇雪恨,魏家男儿流血不流泪,哭哭啼啼反倒是显得软弱无能。”
阿景被这声爆喝吓得一个哆嗦,朱敏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没有在霍凡教训时言语。
阿景自己用袖子狠狠擦了两下泪,大声回到:“是!景必将报仇雪恨。”
霍凡点了点头,面对牌位:“宫变之祸是由徐道子引起,他已被我杀了,陛下丶皇帝也去了,但当初徐道子是由李家引荐,由现在局势可以看出,是李家勾结徐道子,联合赵姬想推幼子上位,布下的局,现在就还剩下李家了,我们会找到机会报仇雪恨。”
阿景点头如捣蒜,“阿景知道了。”
三人从祠堂出来後,朱敏带着阿景去梳洗了下,然後让他去喊小栓子来一起吃果子。
阿景对婶娘将他当做小孩子照顾很是无奈,他擡头:“婶娘,我想跟叔叔去前面。”
朱敏知道他现在心里激荡,摸了摸他的头,“你想去便去吧。”
等阿景跟着霍凡去前面接受男人们的拜年。
朱敏也在後院接受娘子们的拜年,打头的就是董二娘子带着厨房的娘子们,其他人也紧随其後,朱敏笑着招待衆人喝茶吃瓜子,遇到带着孩子拜年的,便给孩子一个锦囊。
这一上午过去,朱敏的脸都要笑僵了。
耳朵也被吵的难受,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开席,回到寝室换装的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歇上一会儿了。
等到霍凡也回来换好衣服,俩人相携赴宴。
宴会上朱敏打起精神,终于熬过过了未时三刻,宴会结束。
朱敏回来便累的瘫在了榻上,陈娘子没有跟着她一起回来,正带着红红,还有董嵩收拾残局。
刘思去打了一盆水来,给朱敏擦了擦脸,扶着她轻轻帮她把头上的钗环卸掉,又扶着她躺下,帮忙盖好被子。
朱敏身後塞着被子,她靠在上面休息。
刘思轻轻拨了拨炭火,然後拿了一双正在做的鞋面接着缝。
中间霍凡回来过,看到朱敏在休息便没有打扰,转去书房了。
过了一个时辰,朱敏睁开了眼睛,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屋子里面有些暗,她对坐在旁边缝制的刘思说,“怎麽没有点灯呀?”
刘思听到朱敏醒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转了转脖子,过去要扶起朱敏。
被朱敏抓着手,拉着坐在榻上,“咱娘俩说说话,你这是给你阿爷做的鞋子吗?”
刘思点了点头,有些忧心忡忡,“前些日子看他鞋子上面破了一个洞,天这麽冷,他也不知道说一声,想着给他新做一双鞋子。”
朱敏拉着刘思靠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身子,“我们阿思过了年也9岁了,是大孩子了,都可以给爷爷做鞋子了。真是个好姑娘。这些日子忙,也没顾的上你的功课,你现在学的怎麽样了?在张夫子那可还适应?”
提起张敬,小姑娘撅起了嘴巴,“那个张夫子瞧不上我们女人,天天掉书袋,说什麽女为阴,当贞静,还说什麽女子无才便是德,说我们应该读什麽女四书。”
朱敏:“那他是否有继续教授你们千字文?”
刘思点了点头,“我对夫子说,夫人让我们识些字是为了让我们不当睁眼瞎,能帮忙打理庶务,不拘什麽书都好,不过千字文夫人已经带着我们学了开头了,半途为废不是好习惯,还请夫子接着教完,夫子便没有再多说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