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白薇收拢思绪,“罢了,眼下还是先看病。母亲这般热得厉害,多拿些温水来,换着布子替母亲搭在额头上去热。不仅如此,手心脚心也都用温水洗洗,窗户也别都关紧了,留些缝隙通通风。起热最是危险,咱们得将这热度控制下来。”
刘妈妈听着就连忙去拿东西过来。
晏白薇便就伺候在跟前一下又一下地换着布子,时不时擦拭她的手心脚心。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倒是没有先前热了。
这时,太医先到了令府,把脉之後就皱起眉头来,“夫人这脉象阴阳相抗,倒不像气虚之症啊。”
晏白薇和令鸳凑过去,“那这是什麽原因?”
太医想了想,“这一时也说不清,感觉倒是像一种什麽怪病似的。”
说着就又看了看钟蓝的舌苔丶指甲等,好似都没有什麽异常。
就在太医琢磨的时候,那头孔方仪也就到了。
进门之後,晏白薇便先说起了近日的情况,“刚刚太医也说并不像体虚。”
她将人引进来,便又对着太医和孔方仪彼此介绍了一下,“这位是九阳药铺的大夫,这位是宫中太医。二位可都看看,究竟是什麽情况,母亲怎麽忽然就昏迷起来了?”
于是,孔方仪又行了一次脉。
也是觉得好似阴阳相冲之感,随即道,“这情境像是中毒。”
这麽一说,那太医觉得好像有些道理,不过转而又道,“可是刚刚问过府上的人,夫人并未吃过旁的什麽东西啊,这毒如何进?”
“毒嘛,气丶水或者旁的都可能,我断夫人是中毒便是因为这脉象以及夫人的耳根处有紫红色样。”
经他这麽一说,大家才往後去看,果然见着如此。
只是那紫色痕迹极淡,不太容易察觉。
他捋了捋胡子,“有些毒物便是从耳後发迹。”
晏白薇心头一凛,“那可有办法解毒?”
“要解毒总要找到是什麽毒。眼下我只能开些寻常的清毒药方,暂缓病情,至于断根,得寻出中的是什麽毒。夫人这迹象处了耳後的痕迹其他并没有别的痕迹,我一时也不能断定。得试试看才行,但最好还是能寻着中毒的出处,这样更快些。”
两人又揣摩了一阵,随即朝着孔方仪道,“先生医术高超,不知出自哪处?”
孔方仪笑笑,“寻常赤脚郎中,走的地方多了,看的东西也就多了。太医院人才济济,我这般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
于是,孔方仪那头先开了解毒的药,而晏白薇就开始寻思着这毒从何而来。
可问了一圈,令鸳和刘妈妈皆是唯有那点心。
可点心都不在了,如何查?况且不是旁的人都没有事儿嘛?
于是晏白薇又将屋里的水丶香也尽数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进展,最後是连着屋子里挨着检查了一遍,仍旧没有更多的突破。
无奈之下,只好寻着那点心铺子去,将所t有点心都买了回来,一个一个看一个个查,甚至都吃了一遍。可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麽。
楚馨曼拿点心过来,若是要害母亲,那她如何知道母亲会吃哪个,不吃哪个呢?
而就在这当口,一个仆从从外头进来倒水,一个哈欠没憋住,竟当着晏白薇的面儿打了出来。虽然是赶紧用衣袖掩盖住了口鼻,但胳膊还是将桌上的点心碰到了地上。
那仆从连忙跪下请罪,“冲撞到三少夫人了,请三少夫人呢莫要怪罪。”
晏白薇这会儿哪有什麽心思怪罪人。
挥挥手,让人出去叫人进来打扫。
可脚下一偏头就有些晕。
她扶住桌子,摇了摇头,“等等,先别扫这些东西。”
她蹲下身来细看了那些糕点一遍,然後又闻了闻,味道不浓,看来不是糕点碎开之後散发了什麽特殊味道出来。
那自己刚刚的头晕是怎麽回事?
那感觉绝对不是像疲劳的感觉。
可说到香味,她忽然擡头看向桌上燃着的香,立即就叫了刘妈妈过来,“母亲屋子里常点香吗?”
刘妈妈点点头,“夫人一直都用的啊,不够都是用的素香,并不浓郁。”
“所以夫人一直用这个?”
刘妈妈点点头。
“香料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