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若寒手上的动作一顿,“怎麽就可惜了?他不是人在令将军军营吗?替那些兵士看病还难道不算正医道?”
谢霁摇摇头,“你不知,元直,也就是令沛,查出当年宁家大火的事情另有起因,据说就是这位孔大夫放的,为了自己逃命不仅害了两名兵卒,还可能也是直接害死宁晏宸的凶手。你说说,他这是不是该死?所以啊,刑部直接将罪证人证送到了父皇那里。眼下,只怕是已经去拿人了。”
月若寒脸上的笑容一僵,“所以呢?益王殿下今日是故意来给我送话的?”
谢霁学他刚才的模样笑笑,“瞧你这话说的,我为何故意来替你说话?”
月若寒沉着脸,想了想,“也是,不过草民有一事还想请教一下殿下,那像孔大夫这样的,会如何处置?毕竟我和他也算朋友不是?”
谢霁脸一瞥,“不好说。眼下这情景恐怕得要绞刑?或者斩首?”
月若寒长出了口气,“所以,殿下以为我当如何?”
谢霁佯眯起眼睛来,“我能以为你如何?不过是与你闲话来着。你说若是这位宁公子没死,那此举是不是另当别论了?虽然是害了别人,可事出紧急,这不是为了救人吗?虽然是害了旁人,但救下了宁家唯一血脉,这或许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即便有罪也不至死不是?”
说完这话,他又灌了口酒,指了指天儿,“这天儿也不早了,今日咱们就喝到这儿。”
说着就站起来要走。
等快到门口处时,谢霁脚下步子一顿,对着一旁的侍从问起来,“对了,宫里是多会儿下钥来着?”
那侍从忙道,“回殿下的话,酉时正。”
谢霁点点头,“知道了,上回让你给母後送去的东西,拿好了,替我送去。”
那人应下来,“是。”
于是,谢霁这头出了门後一回府就驾了马车去了宫门处。
也不进去,就在宫门处等着。
随行的侍从问起来,“殿下,咱们这不进去吗?”
约摸等到巳时三刻的时候,终于见着了月若寒信步而来。
谢霁撩起帘子便笑起来,“哟,月公子怎麽来这里了?”
月若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益王殿下不是刚刚还有些醉了吗?怎麽也来了?莫不是在等我?”
如此,月若寒的身份算是自己主动说了出来。
他拿出了当年皇上亲赐给宁家的百锋军虎符说出了当年的事情。
火确实是孔方仪放的,当时宁晏宸其实不想走,可孔方仪一句话点醒了他,那麽多人命总该有个人来替他们伸冤,总不能都这麽白白就死了。所以,和孔方仪逃出来之後,他们便去了南边,从那里开始,开始了一步步筹谋。
进京城是计划的最终一步,他故意接近令沛接近房越和谢霁他们就是为了时不时将自己所得的消息一步步递给他们。
好比那处矿山,虽然知道是饵但宁晏宸还是让令沛去了,为的就是让他不得不和裕王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後来,皇上屏退衆人,单独将月若寒留了下来。
具体说了什麽,谁都不知。
只是第二日,月若寒便去了贺兰卿的府邸,两日之後以宁晏宸的名字和他一起去了南边。
不过後来,月若寒才听说根本就没有什麽所谓的人证物证,不过是令沛瞎编的。
令沛为此还受了皇上的亲赐的二十个板子。只是念及即将出征,留着回来再打。
而随着宁家的事情落幕,令沛也要准备北上。
晏白薇听说了令沛要出征天齐的消息,顿了片刻之後便默默收拾起了令沛的行李,东西虽是不多,但事出突然,她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譬如重新准备胃疾的药,就有些赶时间,又譬如衣服鞋子,也是要费些时间。
行军打仗,鞋子最费,她总得是要多备几双。
可这样备点那样备点,不知不觉就是两三箱。
晏白薇想了想又拣了些出来,尽量清检些。可即便如此,到最後还是有两个箱子。
令沛看见时,虽是觉得沉,可没说什麽让青锋都拉去了军营。
北境是什麽情况,不用大家说也知道,姜瀚海驻守北境这麽些年都能被打得如此惨可见北境的战事有多胶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