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钟蓝要散人,屈氏有些不干了。
她原本的意思是,既然钟蓝她们已经查出账目的问题,而且似乎是要将此事处理到底。依着这般情势,她只能借着老太太将事情闹大。
反正也知道老太太不喜她晏白薇,而且因着令禹的缘故,老太太也一向对二房宽容,她仗着哭闹的本事必然会让老太太动了这恻隐之心,到时这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似乎是闹得太过了,竟将老太太给气倒下去了。
于是,她只得将这些归咎于晏白薇,如此一来,老太太的事情就成了主要的事情,她的事情也就是次要的事情了,如此就没人再提她的茬了。
而且说不定还能将晏白薇推出去,这也解了她的恨,到时她自顾不暇自然也就不可能再提账目的事情。
可没想到令禹没能立时做主将事情定下来,反而还让三房的人给帮着周旋了。
想到这里,她看向钟蓝,“大家不过是关心老太太,大嫂嫂又何必赶人?莫不是将我们遣散了t开去,你好给晏白薇脱罪?”
钟蓝一愣,这将没理说成有理还真是厉害了,明明是因为她的问题闹成现在这样,可如今却将责任都推给晏白薇,真真是让她重新认识了一回。
她正准备开口,忽然听得底下仆从道,“国公爷回来了!”
令庆今日确实是在城郊军营,可忽然接到家中急报,说是母亲出了事,这才快马赶了回来。
连身上的军甲都没来得及脱。
这会儿进了屋子,一路直趋往里,直接进了屋子。
“好端端的,怎麽就出事了?”
令庆沉声问道。
钟蓝跟着进到屋子里,这才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幸而母亲没有大碍,已经让人去拿药煎药去了。”
令庆脸色一沉,将令禹令远及屈氏楚氏以及晏白薇都到了正屋去。
“明原,你来说。”他指了指令禹。
令禹咳了两声,弱弱地道,“我也是不太清楚,只听说是沛哥儿媳妇将母亲气晕了。”
“你如何听说的?”
令禹看了一眼屈氏,“是听内子说的。”
“那具体个中缘由,你可知全貌?”令庆盯着他道。
令禹立即显出一副为难的神情,“这个倒是不知。”
令庆又看向令远,“子宸,你来说说。”
令远朝着令庆拱手道,“我们是听着二哥家的胡妈妈来说的。这听着事情紧急得很,这才赶了过来,一来便听二嫂说是好像因为什麽账目。这具体的,我也是不太清楚。所以也是想着等母亲醒来再说。”
令庆这才站起身来,“子宸尚且知道问清事情缘由,你这既然对事情都不知道是个什麽究竟,怎麽就又要发落人了?”
这时,一直闷声不吭的屈氏听见这话,有些不服气,在一旁鼓鼓囊囊地道,“你们当然自己家帮自己家的人咯。”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令庆听着了。
他闻声转过头来,“若是二弟妹觉得我有偏颇,咱们也可以等母亲醒来具体问问发生了什麽,这要是沛哥儿媳妇的错,自当按家法处置。当然了,此事是因二房的账目而起,这既然有异议,这事儿也当细查。到时查清楚了,我们再来定论!”
屈氏一听,若是令庆查账,这不是什麽都兜出来了?
她眼睛转了转,“算了算了,此事我也不说了,都是一家人,眼下要紧的是母亲好才是这最要紧的。咱们这般吵吵嚷嚷的,母亲这病怕是只会更糟心。这公中账目大嫂嫂要我按月就按月吧,大不了我辛苦些或是干脆让啓朝媳妇回来算了。若大嫂嫂还是觉得我拿了私钱,我还回去就是了,本来我也就只是想给啓明攒些的,我们二房自是比不得你们大房三房,我啊也是替孩子们着想,如今啊,这往後只能是省吃俭用些罢了。”
她一副委屈模样,说得倒是诚恳。
可堂堂国公府,说得这般凄惨,这不是等同于在说当家宗妇做得不好吗?
传出去,别人如何想?
晏白薇觉得此事还是不妥,正要开口。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二婶婶当真好心机,如今想是不查了?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