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飞雪摆摆手,“怎麽能叫破费,给娥婶的,我愿意。”
这时,晏白薇往外看了一眼,心中还惦记房越在院门外等人这回事儿,趁着贺兰飞雪和娥婶说话的当儿到前头去看了一眼。
不论如何,她还是希望贺兰飞雪能好好的。
虽然她口口声声地说着不见的话,可若真是不在意的话,哪里会生气?所以,她心里还是有房越的。
只是,这门开的那一下,晏白薇就吓住了,这令沛怎麽还在?
不是说让他回去了吗?
见着两人站在屋檐之下,她眉头一皱,声音有些迟疑,“三爷怎麽也在?”
令沛看了她一眼,“我想在这里等你,等你想回家了就接你回去。”
晏白薇轻声道,“那若是我几天都不回,三爷还就不去上朝了?”
“已经告假了。”令沛立即道。
晏白薇站在原地,有些踟躇,这人说是不上朝这不分明在难为她呢吗?搞得好像是她不让他去似的。
令沛见她这副神情,忽地意识到什麽,连忙又道,“我自己愿意的,你不用多想。如今,你在外头,我不放心。”
这时,後头忽地响起一道声音,“哟,这会儿倒是用心了?”
说罢看了一眼房越,继续道,“这令三公子和房大人愿意守在这里看吹冷风,咱们怎麽能搅了他们这等兴致?薇薇,赶紧进来,娥婶说做炙羊肉呢。”
房越听见声音,“嚯”地一下站起来,往门口来,“飞雪!”
贺兰看都懒得看,转身拽着晏白薇就要走。
房越还要再说话,她“砰”地一声就将门关了。
晏白薇往後看了一眼,“郡主,这门没把房大人给撞着吧?”
“管他呢,就算撞了也是他自找的。”她皱了皱眉,继续往里去了。
晏白薇吸了口气,只得跟着到了屋子里。
娥婶这头不一会儿就将羊肉腌上了,不仅如此,还有一些猪肉和兔肉,顺带着洗了些青菜进来。
这会儿又端了炭火拿了石和片儿进来,待石片儿上了热,将肉往上一放,只听得发出滋滋声,屋子里立刻香气四溢。
贺兰飞雪兴致一起,让紫衣拿了今天买的酒过来,“来来来,今天不醉不归。娥婶,还有你们都坐,坐下来吃肉。”
晏白薇想劝,可贺兰飞雪这会儿兴致高得很,根本不听,顺带着让晏白薇也喝了好几杯。
等酒过三巡,一桌子的菜和肉也吃得差不多了。
贺兰t飞雪看着大家热辣辣的脸盘子,头回觉得这样围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像极了以前年节时,同家里人吃饺子的模样。
她心绪一下泛起来,忽然一下就大哭起来,吓得一屋子的人不知所措。
贺兰飞雪哭得伤心,任凭谁都劝不住。
说起来,这一年多,她在房府就没真正开心过,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围着她,而这府上的事情,她怕母亲父亲担心,是半个字不敢跟家里提。所有的委屈,她只能尽数自己吞,若不是那日遇上晏白薇,让她从那鸡毛蒜皮中幡然醒悟,此刻,她只怕就跟个怨妇一般了吧?
想到这些,贺兰飞雪哭得越发伤心了,她像一个泄了气的球,那气儿噌噌地往外淌。
紫衣和绿蝉见劝不住,想着成亲後的不易,也跟着哭起来。
晏白薇看着三人,都不知该先劝谁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贺兰飞雪忽然将泪一擦,“我决定了,我要和房越说清楚,往後我和他就只做这水面上的夫妻,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说罢又看向晏白薇,“我知道,你心里有那令沛,刚刚吃饭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过,薇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万事千万别对人太好。不然,你这撒出去的心万一真就被狗给吃了,我会心疼的。”
晏白薇点点头,“我知道的。”
贺兰飞雪吐了口气,站起身来,“好了,这吃也吃了,哭也哭了,我啊,也该回去了。薇薇,你也回去吧,让令沛那厮好好给你道歉。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说完又看向娥婶,“娥婶,你做的菜可是真好吃。我想着,不如你去我们府上吧,我同母亲说说她会答应的。你放心,也不用你真就做,你就每月去个十来天,教教下面的人,我啊,也想让母亲享受享受这些美食。然後这每月按着原先掌勺的师父的钱给你,你看如何?”
娥婶一愣,“可是,我,我没有去过这麽大的地方,我怕做不好。”
贺兰飞雪拍了拍胸脯,“有我在呢,你怕什麽,做不好再回来就是了。”
晏白薇想了想觉得这活儿不算太累,总好过她起早贪黑在外头帮人浆洗衣服,做些手工的好。
“娥婶,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听着她也这般说,娥婶想了想,这才应下来。
等两人出了门後,贺兰飞雪拍了拍晏白薇的手,同她告别之後,就直接往前去了,房越不明这是什麽情况,赶紧连忙跟了上去。
而这头令沛看向晏白薇,上前来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长出了口气,这才低声道,“薇薇,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