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煜敏捷地后撤一步,举手投降,脸上却还是那副欠揍的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钱总息怒。”
他晃了晃手里的文件,“真有事,南城港口三期那个智能闸口系统的招标,有几个技术参数我觉得可以再优化一下,过来跟你商量商量。”
他这话倒是真的,随之报出的几个数据和改进思路也确实切中要害,显是下了功夫研究。
钱昕昕压下火气,接过文件扫了几眼,不得不承认他的建议很有价值。
两人就着技术细节讨论了一会儿,气氛终于稍微正常了些。
只是纪煜站得离她极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时不时拂过她的梢,依旧带着无形的骚扰。
讨论接近尾声,内线电话响起,余迹的声音传来:“钱总,鑫达建设的刘总到了,在小会议室等您,关于建材供应的事。”
“我马上过去。”钱昕昕挂了电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看也没看纪煜,“你可以回去了。”
纪煜却像是没听见,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往外走:“鑫达建设?我记得他们家之前跟严氏合作挺紧密的?我跟你一起去听听。”
钱昕昕脚步一顿,皱眉看他:“纪煜,这是钱氏的商务会谈。”
“我现在也是钱氏的人啊。”纪煜理直气壮,“多个人多双耳朵,帮你把关嘛。万一那刘总看我们钱总漂亮,想耍什么花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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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昕昕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时间快到了,只好默认了他的跟随。
小会议室内,鑫达建设的刘总看到钱昕昕进来,立刻热情地起身迎接,目光在触及她身后半步的纪煜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钱总,纪少,您好您好。”
寒暄落座。
刘总果然是老江湖,绝口不提纪煜为何在场,直接将话题引向正题,汇报近期建材供应的情况和后续计划,态度恭敬又带着几分试探。
谈话间,刘总的目光几次不经意地扫过纪煜。
纪煜倒是安分,大部分时间安静地听着,偶尔在钱昕昕看向他时,才会就某个物流或仓储的成本细节提出一两个尖锐的问题,直指关键,显得既专业又难缠。
刘总应对得略显吃力,额头微微见汗,对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纪家二少爷有了新的认识,态度也更加谨慎起来。
会谈结束,刘总起身告辞,笑容比来时更加客气,甚至带着几分敬畏。
送走刘总,钱昕昕转身看向纪煜,眼神复杂。他刚才的表现,确实帮她在谈判中占据了更主动的位置,但也无疑向外界更清晰地宣告了他的存在和影响力。
“满意了?”她语气听不出喜怒。
“一般般吧。”纪煜耸耸肩,凑近她,压低声音,语气又变得不正经起来,“其实我更想当个花瓶,安安静静地欣赏钱总大杀四方的风采就行。可惜,实力不允许啊。”
钱昕昕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既然实力不允许,就好好干你的顾问。下午跟技术部的会,你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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