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昕昕依旧回得吝啬,但翻阅他那些琐碎日常的时间,却在不自觉中延长。有时甚至会在会议间隙,下意识地点开他来的赛道视频,听着背景音里引擎的嘶吼和他在极过弯时偶尔爆出的低吼,竟觉得……有点提神。
这天下班,余迹递给她一个厚厚的文件袋:“钱总,这是技术部提交的关于港口智能吊装系统的最终方案,需要您签字。另外……”她顿了顿,神色有些微妙,“楼下前台说,有您的花,但是……送花的人有点奇怪。”
钱昕昕抬眼:“奇怪?”
“嗯……是个跑腿小哥,说是一位姓‘池’的先生送的。”
池?钱昕昕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池行寂?他妹妹池妤的死,虽然证据指向严殷城和纪澜,但池行寂似乎将一部分怨气也归结于当时与纪煜关系微妙的她。他还有心思送花?
“花呢?”“按您之前的吩咐,非指定人员送的花一律不收,已经让前台处理了。”余迹谨慎地回答。
钱昕昕点头:“做得对。”她拿起笔,在智能吊装系统的方案上签下名字,动作流畅,没有半分犹豫。
然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像投入湖面的细小石子,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
池行寂此举,意欲何为?单纯的恶心人,还是……另有所图?
她拿起内部电话,接通安保部:“最近加强大厦周边的巡逻,特别是地下停车场和货运通道。所有陌生面孔和车辆,严格盘查登记。”
挂了电话,她看向窗外。
夕阳正在落下,将玻璃幕墙染成一片橙红,繁华之下,潜流似乎从未停止涌动。
——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钱昕昕还在办公室处理一份跨国合约。整层楼只剩下她这一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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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线电话突然响起,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是楼下值班的保安,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钱总,监控显示地下二层停车场有个区域烟雾报警器被触了,我们的人正在过去查看,为了安全起见,请您暂时不要使用电梯或前往地下区域。”
烟雾?火灾?
钱昕昕立刻起身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地下停车场的几个出入口并无异样,也没有消防车赶来。“具体哪个区域?”她冷静地问。
“b区,靠近备用配电房那边。”b区?那里几乎废弃,只停了一些集团早该处理掉的旧车和杂物。
不对劲。
钱昕昕立刻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另一个内部快捷键:“余迹,立刻调取地下二层b区所有监控,十分钟内的记录,到我电脑上。通知安保主管,加派人手,封锁b区所有出入口,但先不要贸然进入,等我的指令。”
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但指尖敲击桌面的频率却微微加快。
“是,钱总!”余迹的声音同样迅而专业。
很快,监控画面传输过来。b区灯光昏暗,画面模糊。确实有稀薄的烟雾在弥漫,但看不到明火。
触报警器的是靠近配电房角落的一个垃圾桶,里面似乎有东西在阴燃,冒出阵阵白烟。
然而,钱昕昕的目光却被另一个画面吸引。
在烟雾升起前几分钟,一个穿着宽大维修工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身影,推着一辆工具车,快闪进了配电房旁边的消防通道门,那扇门平时是锁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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