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煜的呼吸近在咫尺,钱昕昕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合着咖啡的苦涩,莫名让人心跳加。
她微微后仰,拉开距离,冷静道:“你能帮我什么?”
纪煜低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那份文件:“陆氏的竞标漏洞,光靠这些还不够致命。”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支u盘,递给她,“这里面是陆霆深近三年来的灰色交易记录,包括贿赂、洗钱和非法并购。”
钱昕昕接过u盘,眉头微蹙:“你从哪弄来的?”
“皇鉴丞黑了陆氏的内网。”纪煜懒散地靠回窗边,“当然,如果你需要更直接的打击,我还可以让盛焰带人去港口‘制造’点意外。”
“不必。”钱昕昕将u盘收好,“商业竞争,用商业手段解决。”
纪煜挑眉:“钱总还是这么讲规矩。”
“不是规矩,是效率。”她抬眸,眼神锐利,“暴力只会引来警方调查,而我要的是陆氏无声无息地崩盘。”
纪煜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听你的。”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不过现在凌晨三点了,钱总是不是该考虑休息了?”
钱昕昕这才意识到时间已晚,起身道:“我回去了。”
纪煜拦住她:“外面下雨了。”
她转头看向窗外,果然,a市的夜空不知何时已飘起细雨,玻璃上爬满蜿蜒的水痕。
“我叫车。”她拿出手机。
纪煜直接夺过她的手机,顺手塞进自己口袋:“我这里有空房间。”
钱昕昕眯起眼:“纪煜。”
“只是留宿,别多想。”他举起双手,笑得无辜,“试用期也得遵守基本法,对吧?”
最终,钱昕昕还是留了下来。
纪煜的公寓宽敞而冷冽,极简的黑白灰设计,落地窗外是a市雨夜的朦胧灯火。钱昕昕站在客房窗边,指尖轻轻拨开百叶帘,雨丝在玻璃上划出细密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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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余迹来消息:
「钱总,已按您的要求整理了陆氏南城港口的竞标漏洞报告,明早九点前会送给招标委员会。」
她回复了一个「好」,随后将手机放在床头。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纪煜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需要毛巾或者睡衣吗?”
钱昕昕拉开一条门缝,接过他递来的衣物:“谢谢。”
纪煜靠在门框上,头微湿,显然刚洗过澡。他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锁骨处还沾着未擦干的水珠,整个人透着慵懒的性感。
“睡不着?”他问,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间。
“在想陆霆深的事。”钱昕昕直言不讳,“他今晚吃了亏,不会轻易罢休。”
纪煜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顶:“别想了,明天我陪你去公司。”
钱昕昕皱眉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
纪煜的手停在半空,嘴角却勾起一抹痞笑:“钱总,你这防备心也太重了。”
钱昕昕后退半步,眼神冷淡:“试用期不代表你可以越界。”
“行吧。”纪煜耸耸肩,收回手插进裤袋,“不过,如果半夜做噩梦,可以随时敲我房门。”
“不会。”她干脆利落地关上门。
门外,纪煜低笑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钱昕昕靠在门板上,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睡衣。
——纪煜的气息太具侵略性,哪怕只是站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那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钱昕昕闭着眼,脑海中却不断闪过今晚的画面——沈翎跪地痛哭的样子,钱骞愧疚的眼神,陆霆深手下阴冷的威胁……
以及,纪煜冲进包厢时,那双凌厉如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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