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回往草料里下的药份量还是太多,毕竟是亲兄弟,倒也不必下死手。”
“可得小心了,药一定要把控好份量,毕竟萧珏那个废物,毫无身手可言,一不小心,或许就将他弄死了。”
“意思一下,弄断他一条腿或是让他落个残疾也就差不多了。”
“魏朝选储君,除却嫡长之外,还极重仪容,一个残废了的皇子,是继承不了大统的。”
“告诉萧衍,此去淮州筹银赈灾,于公于私,我都会想法子帮他把差事办得漂亮。”
“届时他办好差事,父皇必定高兴,而萧珏成了残废,则彻底失宠,别说父皇,就连百官也不会愿意拥立一个残废太子的,等到那时,这诸君之位,自然非他萧衍莫属——这样的机会,可千万别错过了。”
燕骁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好,我待会儿出宫,会把你的话带到。”
他说着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萧彻挑眉一笑:“怎麽,你还有话要说?”
“你这次出宫自然有你的盘算,非去不可,”燕骁蹙眉道:“只是你这一走,你那位娇里娇气的小公主怎麽办?”
“颜颜?怎麽?”
燕骁道:“她不是离你不得麽,你眼下要走了,那她?”
“没事,我会安排好。”说着眯起眼眸,蹙眉打量着他:“你那麽关心她做什麽?”
燕骁:“不是,你这麽看我几个意思?你不会以为我对她……”
他简直被气笑了:“放心,我不是你,还没撬人墙角的癖好。何况她那般娇气,说话就跟撒娇似得,以她的性子,你要真跟她好了,她肯定整日腻着你,我可受不了。”
萧彻笑了声,闲闲地道:“你就酸吧。你想要还没有呢。”
燕骁一脸嫌弃:“咦,你怎麽变这样了,我真受不了你。”
想了想,到底还是试探地开口:“那什麽,她最近……有什麽异样没有?”
“异样?什麽?”
燕骁咳嗽了声:“譬如,对你有没有变得格外热情?”见萧彻不解其意,心一横,索性直接问了出来:“她最近,有没有对你发过情?”
萧彻一怔,随即笑了下:“她为什麽要对我发。情?”
他恬不知耻地道:“我对她发。情还差不多。”
“……咳,您的那点心思,您自个儿知道就好,倒也不必什麽都跟我说。”
燕骁道:“说正经的,你那心肝的怪病,如今是怎麽个情形,一个月过去了,便没什麽进展?”
“进展?除了取血越来越频繁,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之外,倒也没有什麽别的进展。怎麽,还有别的?”
燕骁闻言低声喃喃道:“不对啊,哑医说,不服用他所配制的药延缓进程的话,进展就在这几天了啊,该是不满足只取血了才是……”
萧彻没听清:“什麽?”
燕骁咳嗽了声:“没什麽,只是想起哑医曾经的叮嘱,说是这怪病过段时间或许会有进展,你这次离开清河公主那麽久,恐生变故。”
他说着从腰带上扯下两只锦囊扔给他:“喏,哑医给我的,等清河公主病情有进展时再打开看,蓝的那个先打开,不管用了再打开红的那个,顺序可别弄混了。”
萧彻挑眉,伸手捞起,看着手中的两只锦囊若有所思:“为什麽不直接说,还特意放在两个镜囊中,弄得这麽神秘。”
直接说?燕骁心说他还真说不出口,他不像萧彻,他还要脸。
血不管用了,要他的精。
饶是他和萧彻是两个大男人,这种话当面说出来,也实在……略有些难以啓齿。
再说了以萧彻不要脸的程度,可别等会给他说爽了。
啧,还是算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萧彻虽然在某些方面很不要脸,但以他的性子,其实在知道了实情後,还未必会真的高兴。
他是最不屑强迫的。
尤其是对女人。
当然凭心而论,他也确实用不上强迫。
燕骁想,萧彻长这麽大,在女人方面,大概也只有在那位娇滴滴的小公主那里碰了壁。
他是知道他的心思的,他喜欢了她那麽多年,却连挟恩图报这种事都不屑于做,更遑论别的。
也就是骊山之行,那小公主意外被野狐咬了一口,得了那等怪病,才让两人不得不绑在一起,否则以萧彻的性子,不屑勉强,还真有可能就此撂开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