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像是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咬着後槽牙喃喃自语。
“等等,又要着了他的道。”
“别忘了你今天来的真正目的,你是来向纪知鸢告状的。”
纪知鸢并未捕捉到那近乎自语的低喃,微微蹙眉。
“我没有听清楚,你说什麽?”
齐湛动了动嘴唇,佯装不经意地说:“嫂子,以後我可能要常来叨扰了,你不会嫌我烦吧?”
“不会呀,我们不是经常在家里碰面吗?”
纪知鸢显然没有理解他话语间的深意。
“没有啊,我来这儿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你这麽说,我哥该误会了。”
说着,齐湛的馀光扫过齐衍礼渐渐阴沉的面色,顿时心情大好。
他今天来的目的之一,就是给齐衍礼找不痛快。
谁让齐衍礼总是压榨他。
思考了几秒,纪知鸢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你说的是这里?不是齐家老宅?”
见齐湛点头,她更困惑了。
“为什麽突然要常来?”
齐湛立刻换上委屈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因为我哥准备把办公室搬到你们家里面,但又不喜欢外人出现在他的私人领域当中,所以只能由我充当送文件的‘跑腿’角色了。”
纪知鸢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十万个为什麽,脑袋里全是问号。
“为什麽要在家里办公?”
“难道是公司的人把他赶出来了吗?”
齐湛一听这话,立刻斩钉截铁地反驳,“开什麽玩笑!全公司上下谁敢赶这位财神爷!”
纪知鸢不依不饶地追问:“那是为什麽?”
“还不是因为……”齐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目光频频瞥向齐衍礼,“是因为……”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应该由他来说明,应该让齐衍礼自己说。
刹那间,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
纪知鸢被他圈在怀中,耳畔紧贴着他的胸膛,连他说话时胸腔的共鸣都清晰可闻。
“因为我想在家陪你。”
“我一分一秒也离不开你,还有孩子。”
他语气真挚,宛如在宣读最重要的誓言。
即便没有孩子,他也无时无刻不想守在她身边。
但是没办法,终究要面对现实的无奈。
只不过,现在孩子给了他一个时时刻刻都可以黏在她身边的理由。
而听完原因之後,纪知鸢心头泛起难以名状的涟漪。
这个原因竟然是她自己。
说不高兴是假话。
她甚至感动到有点儿想要流泪。
“阿衍,你之前不是这样的。”纪知鸢话音里藏着不易发觉的哽咽。
她之前听人聊起他,说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除了工作之外,好像什麽都不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工作不再是他人生排序的首位。
她成为了无条件的第一。
平缓几分钟,纪知鸢换了种语气,以开玩笑的方式缓解当前的氛围。
“可是阿衍,你不上班,我还是要上班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