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说出一个字音,纪知鸢便捂住嘴巴息了声。
她第一次见识到媚到骨子里的声音是什麽样子。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下一刻,急促的来电铃声插入。
纪知鸢分神瞥了一眼。
明晃晃的三个打字跃入眼帘——祁佑航。
这麽晚了,他找她干什麽?
难不成是工作上的急事?
也不对,如果有着急的工作,不会由祁佑航来通知她。
“你在想什麽?”
仅此几秒的分神被齐衍礼抓住。
客厅灯光将他切割成两个部分,一半显于亮处,一半隐于暗处。
像极了那颗正在苦苦挣扎的内心。
齐衍礼冷笑了一下,替纪知鸢回答她说不出口的名字。
“在想祁佑航吗?”
纪知鸢无力反驳,刚刚所想的事情确实和祁佑航有关。
而这仅是因为来电显示。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想起祁佑航。
但她也知道。
任何一个男人都没办法忍受,与自己进行亲密互动的女人,正在想别的男人。
没有人理会震响的手机,电话自动挂断。
齐衍礼伸出舌尖,含上唇边的耳垂。
耳垂是纪知鸢的敏感处,几乎是带着湿润的温热贴近的瞬间,她不可抑制地腿软,身形猛然一僵,颤栗如层层波浪涌入身体当中。
“你打算和他做吗?”齐衍礼又问。
纪知鸢瞳孔微颤,震惊和愤怒在眸底交织,怒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麽?”
来电铃声再次响起,活生生浇灭两人之间还未燃起的火花。
还是纪知鸢的手机。
还是祁佑航的来电。
齐衍礼笃定她不会接,幽幽开口。
“我知道。”
“所以拜托你,要想他也别在我面前想他。”
“我很小气,不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妻子。”
如果这段话提前一分钟说出来,或许纪知鸢会心软,继续与他在沙发上沉沦。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怒意上头的纪知鸢在齐衍礼眼皮子底下拿起手机,视线直勾勾地望向他,手指滑动接通电话。
“知鸢,你终于接电话了。”
男声温润,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担心。
纪知鸢清了清嗓子,恢复正常语气,“喂,有什麽事吗?”
她的眼神充满挑衅意味,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好像在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总不能让你失望。
“没什麽,我看见了你发的朋友圈。想来问问你是不是回国了?瑞士好玩吗?”
听起来没有其他意图,仅是朋友之间的正常寒暄,除了时间不太对劲。
纪知鸢认真地思考,“今天回来的,瑞士很好玩,强烈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