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现出自己蹩脚的演技,用过度夸张的语气说:“老婆,妹妹,原来你们也在瑞士,真是太巧了。”
一道恶寒从脚底延伸至天灵盖,纪知鸢的身体不由地战栗了一下。
妹妹。
没有外人在场时,纪恒睿向来都是直呼大名,什麽时候用过‘妹妹’这一正儿八经的称呼。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直呼我大名吧。”
怕纪恒睿开口後,再次说出‘妹妹’二字,纪知鸢赶忙出言抗议。
“怎麽,不乐意啊。”
“你本来就是我妹妹,我偏要叫。”
“妹妹丶妹妹丶妹妹。”
纪恒睿一边不怕死似的与纪知鸢对着干,当她的面,冲她叫了几遍‘妹妹’,一边搂着桑瑜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中带。
这一举动成功激怒纪知鸢,气得她差点儿想冲去前台借针线,然後把纪恒睿的嘴缝上。
“好了。”桑瑜面露无奈之色,看着眼前这对幼稚到极点的兄妹,及时站出来打圆场,“二十多岁的人了,怎麽还和小学生一样,一言不合就开始拌嘴。”
纪知鸢双手抱胸,眼神幽怨,轻飘飘地落下两句。
“明明是你们俩先吵架,我才陪你来瑞士玩雪。”
“像小学生的人是你们俩才对。”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有点儿想齐衍礼。
不对。
不是有点儿,是很想他。
纪知鸢不想看别人秀恩爱,她想让别人看她秀恩爱。
自知理亏,桑瑜悻悻地笑了两声,没敢多言。
她拍了拍纪恒睿的後背,示意让他和自己一起接受纪知鸢的吐槽。
“你怎麽过来了?”纪知鸢连称呼都懒得加,反正他们也知道自己问的人是谁。
纪恒睿说:“我坐飞机来的。”
“我是问你怎麽过来了,不是怎麽过来的。”
纪知鸢提了一口气,逼迫自己匀出几分耐心,重复说了一遍。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不想回答,和她玩文字游戏。
内心深受因愧疚而産生的煎熬,桑瑜鼓起勇气开口:“鸢鸢,对不起,是我告诉他的。”
看样子,吵架後的三天冷静期已过,两人再次和好如初。
纪知鸢眸光沉下一分,默默在心里思索。
耳边传来纪恒睿的声音。
他护着桑瑜,把罪责一股脑地揽在自己身上。
“这事儿不怨桑桑,要怪就怪我。”
“是我让她告诉我你们的地址的,是我想飞过来见她。”
被纪恒睿这麽一打岔,纪知鸢内心遭受背叛的愤怒消散不少,仅剩无语。
她还真是他们俩夫妻play中的一环。
“我又没说什麽,你们急什麽?”
纪知鸢清楚的知道,只要纪恒睿和桑瑜吵架,受难的必定是自己。
所以她巴不得他们赶紧和好,最好什麽都没有发生。
“这样吧,你们学两下小狗的叫声,我就大人有大量的都不计较了。”纪知鸢上前几步,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说。
尾音还未完全落下,她又补充道:“桑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谁先背叛,谁就是小狗。”
“汪汪——”
“汪汪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纪知鸢瞬间笑弯了眼睛,五官愈发明媚动人。
她十分潇洒地摆了摆手,说:“行了,我同意把桑桑还给你,但你们也得把手机卡还给我。”
纪知鸢非常遵守自己许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