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娇软,故作凶狠的模样活像一只被惹炸毛的小野猫,朝齐衍礼亮出自以为锋利的爪子,却起不到半分震慑作用。
“怎麽了?判处死刑之前也需要告诉犯人,他犯了什麽罪吧?”齐衍礼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纪知鸢回答:“你犯了是男人的罪,我现在有点厌男。”
听见怪异到离谱的答案,齐衍礼一时语塞,听筒传出几声无奈的轻笑。
顿了顿,纪知鸢继续说:“不对,不是有点,是很厌男。所以你现在最好离我远远的,也不要和我打电话了。拜拜,挂了。”
“等等。”齐衍礼抢在她挂断电话的前一秒出声,“恐怕不行,我已经来了,你回头。”
身体比大脑更先接收到指令,纪知鸢转身望去。
男人显然是刚忙完工作,深灰色格纹西装剪裁合体,领带一丝不茍地系在脖颈间。
配上面无表情的模样,斯文又禁欲。
让人望而却步,不敢沾染亵渎。
他移开放在耳旁的手机,大步往前走。
前一刻还在说厌男的纪知鸢,这会儿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目光直视朝她走来的男人。
大脑顿时宕机,机械般地开口。
“你丶你怎麽在这里?”
齐衍礼拿起掌中的手机,在她眼前轻晃了几下,继而回答:“我来找你。”
自从得知纪知鸢与自己在同一座大楼中,她的如花笑靥不时浮上脑海。
齐衍礼後知後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
迅速视察完酒店的重点项目,将馀下琐事扔给李彦处理,交代了几步便匆匆离开。
齐衍礼给纪知鸢打了几个电话,可一直没人接通,于是他直接来到十六楼守株待兔。
然後某只送走朋友,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小白兔出现在馀光中,他快步追上。
齐衍礼又拨出一个电话,给足纪知鸢做心理准备的时间。
却没想过听见的结果是: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她也不想见到他。
刹那间,心脏骤然紧缩,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掌牢牢禁锢。
但不与她见面是不可能的。
他很想她。
他忍不住想见她。
纪知鸢的大脑还没从宕机状态恢复,又问:“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李彦告诉我,他在一楼大堂见到你了。”
齐衍礼一边说,一边试探地牵起纪知鸢垂在身侧的手。
见她没有别的不好的反应,表情中也没有流露类似厌恶的情绪,齐衍礼悬在半空的心脏缓缓落下。
他带着她往电梯口走。
“听他说,你朋友的老公出轨了,你陪她来捉奸?”
纪知鸢点头:“对呀。”
听完陆承柏那番令人作呕的言论,怒火‘蹭’地一下从心头冒出,直冲头顶。
旋即将遇见李彦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我说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瞪圆了眼眸,愤愤不平地双手叉腰,“仗着别人对自己的偏爱为非作歹。”
说罢,两人正好到达电梯口。
趁电梯还没来,齐衍礼掰过纪知鸢的肩膀,双手握住。
目光径直与她对视,眸底情绪暴露无遗。
一字一句,犹如道出最珍重的承诺。
“我不会出轨,更不会背叛你。”
“我希望你能试着敞开心扉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