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怎麽逃出来的?
幕後主使在她苏醒的第二天落网,根据犯人自己的描述,最後得出结论。
此次绑架是一位对纪知鸢在音乐方面的天赋和能力因嫉妒生恨的校友设计的,目的是让她再也不能弹钢琴。
折磨完後,那人放了她,还良心发现地把她送往医院治疗。
因为嫉妒,所以毁灭。
未免太过可笑。
纪知鸢不愿相信这番说辞。
但是。
她认识幕後主使。
在校期间,那人曾三番两次地给她使绊子,大肆造谣她的私生活,污蔑她的名声,再加上手腕的伤。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纪知鸢:铁证如山,这就是事实。
她只能接受。
可在她意识恍惚之际,分明听见有人用中文喊她的名字。
让她醒醒,不要睡觉。
说到这里,纪知鸢呼吸频率加快,额间冒出冷涔涔的细汗,唇瓣不受控制地上下颤动,手指紧攥,好像正在经受极大的痛苦。
“不说了。”
“阿鸢,我们不说了。”
身前男人似乎感同身受,眼角逼出一抹猩红,溢出浓烈的痛楚,疼到他喘不过气。
齐衍礼无意识地收紧双臂,力气大得像是想将她揉入骨头里,与她血肉相融。
“你弄疼我了。”
纪知鸢推了推身前人的手臂,没推动。
齐衍礼察觉到了她的心思,神色间透出一丝慌乱,双手不自觉地收回,垂在身侧,指尖微微颤动,仿佛无处安放。
短暂的沉默中,空气似乎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房间里静得几乎能听见心跳声,唯有两人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然而双臂间的空虚感令齐衍礼难以忍受。
片刻後,他再次将手搭在她的腰上,动作极其轻柔。内心却满是忐忑,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再次让她感到不适。
他敛眸,喉结缓缓滚动,艰涩开口。
“我没控制好自己的力度,我不会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说出口的语气沉重,如同犯了什麽不可饶恕的错误。
休息了一会儿,纪知鸢状态好了不少,脸颊绽出一个牵强的浅笑,反过来安慰正在自责的男人。
她用双手捧住齐衍礼的脸,认真地‘教育’他。
“这件事情又不是你的错,我不准你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
“齐衍礼,你听清楚了吗?”
看见齐衍礼迟疑地点头後,纪知鸢换上一副轻松的姿态。
“我奉信一句古话‘福祸相依’。”
“谁都无法预料未来发生的事情。”
“如果没有这次意外,我大概还在美国继续学业,不会被家人催婚,也不会和你结婚。”
她刻意停顿几秒,缓了一口气,而後释然地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