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衍礼,你点的下午茶到了。可是你是不是高估了我的胃容量?”
“而且我说过,今天只吃蔬菜沙拉和喝水。”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沉的轻笑,带着磁性的嗓音透过听筒轻轻震颤。齐衍礼说:“是为你准备的,但乐团的人都有份。”
纪知鸢不由得轻蹙眉头,问:“什麽意思?”
“结婚时要给亲朋好友分发喜糖,共同享受喜悦。”
“我们的婚礼只邀请了两家人和关系亲密的好友,乐团的人都不知道你结婚了。”
“所以现在补上。”
说到这儿,齐衍礼顿了几秒,似乎心情极好。
通话结束,话语声仍在耳旁回荡,纪知鸢有些头痛地盯着餐车。
怎麽分呢?
是直接在群里发消息,还是直接去後台吆喝一声?
还没想清楚,思绪已然跑偏。
齐衍礼的举动好像真如乔怡所说的,他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好幼稚。
纪知鸢在心里吐槽,唇角却微不可察地上扬。
“嫂子——”
有个人站在不远处的石墩旁,正一个劲地朝纪知鸢招手。
来人顶着一头刚烫的时尚卷发,与他笔挺的西装革履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突兀。
最开始,纪知鸢完全没认出来这个是谁。
直到男人取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绽放出标志性的灿烂笑容。
“嫂子,不认识我了吗?”
“我是齐湛。”
纪知鸢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眉梢微微上扬,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是不认识了,你这身搭配太潮了,卷发配西装,潮到我风湿都犯了。”
齐湛擡手轻抚自己精心打理的秀发,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仿佛遇到了久别重逢的知音,难掩内心的雀跃。
“还是嫂子你有眼光,衍礼哥说我烫完卷发後拿个碗,可以直接去天桥底下睡觉。”
“明明很帅气,他就是一个不懂时尚的老古板。”
纪知鸢在心里默默点头。
齐衍礼的形容还真是一针见血,非常到位。
她憋住笑意,问:“你怎麽在这里?”
齐湛是来看演出的吗?
一秒後,纪知鸢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好几个小时,再者观衆没有观看彩排的机会,一般不会提前那麽久候场。
“我原本是来监工的,现在被你老公抓来当苦力了。”
齐湛的表情一下就垮了,愁眉苦脸地走到餐车前,拿起手掌大小的保温盒。
保温盒只有一个。
剩下的不是甜点就是饮品,通过透明包装盒一目了然。
“南瓜粥,衍礼哥特意吩咐澜悦阁的大厨煮的,仅此一份。”
齐湛双手伸展,将保温盒递上前。
纪知鸢下意识接过,捧在手中,馀温透过外包装传到掌心,暖暖的。
但她还没理解齐湛话中意思,眸底疑惑渐浓,出声询问:“监工和苦力是什麽意思?”
“齐氏收购了星悦娱乐,我负责这一块的工作。而今天是我接手星月娱乐後的第一次大型活动,我肯定要来现场转一转,不过我看大家都准备得很好……”
齐湛很能聊,只要抛出一个话题,他能一个人絮絮叨叨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