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鸢点头,她确实刚在通话中说过这句话。
原来齐衍礼让自己站在原地等着他是这个意思呀。
齐衍礼正欲抱着怀中人离开,有大胆的同事在他人的撺掇下,走上前来,向正主求证。
“知鸢,你谈恋爱了呀。”
“你男朋友超级帅,和你超级配。”
纪知鸢出声回答的前一秒,齐衍礼抢答:“不是。”
同事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慌乱,还有几丝抱歉的懊悔。
“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
“也是,知鸢一直没透露过自己谈恋爱的消息,不可能突然就有了男朋友,相处方式还这麽亲密。”
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後几近成了喃喃自语。
同事听说过纪知鸢是家中最受宠的小女儿,抱她的帅哥说不定只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长辈,毕竟两人的高颜值摆在明面上。
“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我们已经结婚了。”
齐衍礼又说。
“结婚快乐,祝你们幸福。”同事低着头,慌不择言地说,然後快速离开。
雨势愈发凶猛,不再是来时的绵绵细雨,雨珠落在地面,连成一条条小溪流。
天幕也被雨帘覆盖。
齐衍礼抱着纪知鸢回到车上,从旁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过去。
他的车停在路边,没多远,但雨水也能趁虚而入,扑打在两人衣服上。
纪知鸢被保护得很好,没有沾到多少雨水,反倒是齐衍礼头发变得湿漉漉的。
他扯出几张纸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
齐衍礼问:“你没有和同事说过我们结婚的事情吗?”
这一次是司机开车。
察觉到自家Boss似乎要与太太谈心,司机十分知趣地升起挡板,将车厢分隔成两个空间。
纪知鸢用干毛巾仔细地擦拭手指,说:“没有呀,你之前说不想让我在这方面有太大的压力。”
“嗯。”齐衍礼沉闷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
车窗间雨痕纷杂交错,仿若他内心的具象化,不是滋味。
‘不想让她在婚姻方面有太大的压力’。
这句话话是他说的。
最终因为这话引出的结果伤心痛苦的人,也是他。
齐衍礼无力地靠着车椅,神情略显颓唐。
雨刮器划开挡风玻璃上的水雾,视野陡然清晰开阔。
汽车啓动,顺着主干道汇入车流。
纪知鸢的视线不经意扫过脚尖。
那双羊皮短靴被保护得很好,鞋面上连一粒灰尘都没有,更不用说水珠。
她後知後觉地发现,他真的能帮她走路。
纪知鸢说:“不是我娇气,是我的羊皮短靴太娇气了。”
迟到的,对自己言行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