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秒钟,纪知鸢大脑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喃喃地重复一遍桑瑜的话,“我是不是真的对齐衍礼心动了?”
与此同时,坐在客厅沙发上办公的人目光锁定手机屏幕。
怕打扰纪知鸢休息,在她走进卧室,关上房门那一秒,齐衍礼把手机调成震动模式,随後又让助理提醒澜悦阁的专派外送人,送达目的地後直接放在门口,不要敲门。
‘手机震动,屏幕里弹出新的消息提醒
【您于半个小时前下单的商品已送达,请尽快前往目的地取餐。】
齐衍礼抽空用馀光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轻手轻脚地朝玄关处走去。
以防脚步声过重,他甚至没穿鞋,光脚踩在寒气刺骨的大理石地砖上。
将食物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上,他转身走向卧室。
手指曲起,轻敲房门。
没有任何反应。
房内人可能还没睡醒。
齐衍礼缓缓压下门把手,一点点地推开房间门。
含糊不清的女声从门缝间传出。
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还有另外一道女声。
看样子,纪知鸢正在和别人通电话。
没有想过偷听她们的聊天内容,但打断别人的谈话也十分不礼貌。
于是齐衍礼决定关好房门,重回客厅,几分钟後再过来。
“我是不是真的对齐衍礼动心了?”
猝不及防地听见,迫使他停下离开的脚步。
齐衍礼握着门把手的手指紧了紧,仔细点还能看见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偷听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这会儿的他却不管不顾地抛弃了所有道德礼义,只为了得到一个答案。
哪怕结果与他内心所希望的背道而驰。
等待的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不知道纪知鸢会作何回答。
沉默不过五秒,轻柔悦耳的女声再次响起。
“没有,照顾他不是因为心动。”
“是义务。”
“他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纪知鸢停顿须臾,表情坚定,似乎是对自己想法的肯定。
“可能还有点儿同情吧。”
一字一句,如同厚重冰雹,直直朝心脏砸去。
‘义务’。
‘同情’。
两个词简明了当地宣布了他的死刑。
这些日子感受到的温暖全部都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原来在纪知鸢眼中,他仅仅只是如‘义务’般的存在。
女声逐渐飘远,眼前画面骤然变成了老式电视机破损後出现的雪花屏,什麽都看不清楚。
……
“有没有搞错,他可是齐衍礼诶,齐家最年轻的一任掌权人,怎麽会需要别人的同情?”
“像我这种每天在工作中累死累活的牛马才最需要同情好不好。”
纪知鸢该怎样回答桑瑜,为什麽自己会对齐衍礼心生同情呢?
从她跟着齐湛赶到医院开始,一直到晚上输完液回家,这几个小时里她只见到了三个人。
两位齐家人——齐老爷子和齐湛,以及齐衍礼的助理李彦。
而他们也没有对齐衍礼的病情表现得很关切。
更没有对待一个病人该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