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她也应该向他学习这种不浪费的良好品质,但过习惯了奢侈的生活,一时内很难改变。
“我没有吃别人吃剩下的东西的习惯,我只能保证自己不浪费食物。”齐衍礼又默默解释了一句,“但你除外,因为我们是夫妻。”
话音落下,纪知鸢移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飘忽不定地瞥向别处。
他干嘛突然说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好像他们婚後生活很甜蜜似的。
事实分明不是这样。
“看见你们小俩口的感情这麽好我就放心了。”齐老爷子笑着打趣,“如果能早日生个重孙出来给我抱抱就更好了。”
一时间,纪知鸢不知该如何应对纪老爷子明示的‘催生’话语。
而心中的迷惑也因此解开。
齐衍礼说出口的话是为了让齐老爷子误会。
在爷爷面前展现他们关系的亲密,不让爷爷担心。
“是呀,没想到衍……齐衍礼也会在爱情当中沦陷。”
“当时,你可是我们这一群玩伴中对爱情最不感兴趣的人。”
乔若宜原以为齐衍礼和纪知鸢的婚姻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家族联姻,但现在看来,实际情况好像与她的想象相距甚远。
纪知鸢不明所以地打量着今天新认识的女人。
是她的错觉吗?
她觉得乔若宜总在有意无意间质疑她和齐衍礼的婚姻。
“人总要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没有人会永远停留在原地。”纪知鸢慢条斯理地说,“老公,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霎时间,齐衍礼的心脏好像被飞速坠落的陨石击中,砸出一个大坑,馀波久久未消散。
视线始终追随在她身上,无论纪知鸢说什麽,他都木讷地点头说好。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等纪老爷子做完全身检查,他们陪两位爷爷用过晚餐後回到香山樾。
车停稳,纪知鸢伸手解开束缚在身上的安全带,手背忽而传来一阵压力,阻止了她的动作。
是齐衍礼。
他稍稍探过身来,按住了她的手。
“方才在爷爷面前,你对我的称呼……”话说到一半,他不知到该如何继续开口。
反倒是纪知鸢大方地替他说了出来。
“老公?”
再次听到,齐衍礼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他点头。
此刻他无比庆幸两人处在灯光昏暗的车厢,黑暗掩去了发烫泛红的耳後根。
随後,一股莫名的落寞涌上心头。
纪知鸢的落落大方也从侧面反应出了她的随意,她的不在乎。
果不其然,纪知鸢的下一句话证实了他的想法。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称呼。”
说完,立马噤了声,脸上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她又开始不带脑子地说话了,他才在病房里纠正别人对他的称呼。
“不在意,我只是……只是没想到。”
“太突然了。”
说到最後,齐衍礼的声音变成了气音,仅剩嘴唇在张合。
车厢内沉寂良久。
“齐衍礼,有几个问题困扰我了很久。”
“嗯,你说。”
“和我结婚的人为什麽是你?”
“你又为什麽会答应和我结婚?”
齐家与她年龄相仿的小辈不在少数,而齐衍礼也能找到比她更好的,更适合的配偶。
为什麽是她?
这个问题困扰了纪知鸢很久。
寂静片刻,她听见了他的回答。
四个字。